“你不是正带着那家中失窃的财物去你原先跳舞的醉春楼躲着了吗?”
看着于鸢点破,夏琳没好气的撇了撇嘴,不再作声了。
“我在来孙府前,拜访了一些地方,也问了一些人,所以知道了一些事。”
于鸢年事一样说着,看着孙夫人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却依旧没有停下。
“孙夫人,您曾经在出嫁前与隔壁一位人家的小姐情同手足,”于鸢声音柔和,但也并未带上多少同情或怜悯,“那日,是您与她一同将溺水的孙公子救上岸边的,对吧?”
“哈哈,我当时名震京城的朝颜宫宫主能有多大的本事呢,我何德何能,可以与嫁进孙家的她以姐妹相称?”
夏琳出言讽刺道,但是孙夫人此刻颤抖着的手已经暴露了她们之间的关系。
孙夫人看着冰凉的地上跪着的夏琳,终于还是不忍心,走过去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拭去花了的妆,然后点了点头。
“你们两家一家制酒,一家卖酒具,倒的确是来往甚密的关系,”于鸢继续说着,“只可惜夏家的老先生积劳成疾,过早就离世了,而夏琳生母也在她出生时就弃她而去,后母为了偿还夏老先生生前的债务,便将她卖给了醉春楼老板。”
夏琳听着于鸢将自己的身世说出,也知道自己所做之事是躲不过了,只是抬头看了孙夫人一眼,便低下头去,散乱的长发遮盖住了她大半张脸。
“而孙老先生看孙夫人那时候家境不好,但是心地善良,便许诺将你嫁给自己的儿子,也希望是你善有善报,从此至少能过的衣食无忧吧。”
孙夫人眼眶红红,只是无声的擦着眼泪。
“但是孙公子并未继承老先生的成熟稳重,他嗜赌成性,又喜欢花天酒地,老先生在世时还能控制他一二,老先生不在后,你没有了撑腰的人,孙公子对你更是拳打脚踢,还带着各色女人回家,浑然没把你当作自己的发妻。”
于鸢说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带上了怒气,古往今来,打女人的男人都是没什么本事的。
“我本想着和离!我什么家产都不要,我只想要自由!”
说到这里,孙夫人终究是忍不住了,她站起身,说话的声音也大了许多,“可是那个畜生说,既然我救了他,那便要负责伺候他,给他当牛做马一辈子!除非我死了......不!就算是我死了,他也要找人作法,让我成为无法投胎的一缕孤魂野鬼!”
孙夫人的嗓音有些嘶哑,带着十足的恨意,她看着于鸢,忽地又凄凉一笑。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只是一介弱女子,若是谋杀亲夫,我承受辱骂也就算了,生我养我的父母却是万万不能受此屈辱的。”
于鸢看着她眼神中的祈求,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道。
“所以在你后来与夏琳重逢后,便想出了这一招?”
孙夫人点点头,“那一夜下了大雨,我去醉春楼去为他送伞,却见到他和我的昔日好友厮混在一起!”
“我那时候嫁入孙家,本想着哪怕她跟着我进府,哪怕是做贴身侍女,也总能过的舒服点,但是她却觉得我爱慕虚荣,从此便与我断了联系!”
说罢她看向跪在地上睁大眼睛想要辩解什么的夏琳,言语间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温情,取而代之的是附着了冰霜一样的冷漠和嘲笑:“但是小琳啊,我们那时候有多天真,有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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