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让我卷入其中?”
于鸢只觉得自己本来是明白的,怎么顺着逻辑说下来自己却越来越茫然了。
鹤君翎点了点头,“我起先也是以为他那次来访,本是为了请你出面交涉,毕竟以你的身份,那些人会安分许多。”
他这时候语气中带上了一点凝重,“但是他却说这件事断不可让你知道,也专门叮嘱了我,即便你后来知晓,也不能前去交涉。”
于鸢此刻简直是黑人问号本尊了。
“他有说明是为了什么吗?”
鹤君翎摇头。
于鸢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她总觉得袁原现在在查的案子不仅和荣俞公主有些关系,就连这个和自己从小长大的竹马裴子落也怪怪的。
“其实......这其中倒也不无关系。”
袁原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宫主想的头痛,出言安抚她,顺便为她指明了一条可行的明路。
“宫主可还记得那日与你在集市有过照面的李牧吗?”
看着于鸢点头,袁原继续道,“后来我又托人勘察,才发现他并不是本地人,他的生母萨蜜儿,原本是姑墨前来拜访的学者的女儿,因为喜爱京城所以留了下来,后来就在书院的前身,也就是藏书阁供职。”
于鸢顺着他的思路,大胆的猜了一下接下来的故事。
“所以后来书院成立,不仅古籍文献,连一些可以载入史册的珍本也被收入其中,你便猜想此次前来的人中,有姑墨学者借她的力量寻找荣俞公主的一些东西?”
袁原的眼睛里多出许多赞赏,他转头看向鹤君翎,“你看看,你家宫主这么厉害,不是你心里那个不谙世事羽翼未丰的小小鸟啦。”
但是于鸢并未附和这句打趣的玩笑话,她复又陷入了沉思。
若是萨蜜儿不单纯是因为喜爱,而是基于某种目的潜伏下来,然后配合后续的姑墨的不为人知的小动作,那袁原面对的,怕不只是一起简单的杀人案或者挑起战争的危险。
而是更加诡谲的,尚不知道目的阴谋。
那么她的姨母荣俞公主,在这其中又该如何呢?
她生于皇城,血脉里流淌着汉人的血统,但是在这个时代,姑墨一族始终属于外邦,是异己,她作为和亲的一环远嫁,被姑墨百姓护佑着也被爱戴着,她若是知道了姑墨异心已起,又该怎么抉择呢?
于鸢左思右想,只得一声一声的叹气。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赶忙开口问身边坐着的袁原。
“袁伯,那驿站被偷的琉璃盅,现在在什么地方?”
袁原一下子没跟上她的思路,但是看她神情焦急,也顾不得仔细询问,便说了还在监察司的密库中。
“我们现在去看看。”
于鸢说着就站起身往外走,鹤君翎虽然惊诧但是还是先袁原一步跟上她,几人向着监察司的方向走去。
等终于走到了监察司,鹤君翎倒是还好,但是于鸢走的急,此刻白皙的额头上已经附上了一层薄汗,鹤君翎取出怀中深色的帕子细心的为她擦去,边心疼的问她是否还好。
于鸢点点头,笑着回复他说自己没事。
两人跟着袁原走进内室,又看着袁原将其中一排的最靠边的书挪动了一下,内里凹陷进去的开关便显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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