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手下一上来就败下阵来,胖胖的青年,胖脸抖动了几下,不淡定了。“小子,你等着,待会有你好看的。”虽然叫嚣着,自己却不敢上前。
周围的农户看着,都替韶云和二胆子担心,“小伙子,你们还是走吧,这伙人惹不起,待会公粮就不好交了。”怕事的农户连忙说道。
韶云对好意的农户摆摆手,“叔叔伯伯们,大家不要怕,这个收费本来就不合理,我不相信粮管所会没有人管,我就在这等着看,有什么人不让我们交公粮。”
胖胖的青年看韶云不怕威胁,心里也没了底。
正在这时从粮管所的大铁门里走出三个人,应该是今天当值的工作人员,胖胖的青年一看急忙紧跑几步去迎接着从里边出来的一个青年,然后在耳边耳语了几句,还不时地回头看着韶云这边。
高个子,大块头青年往韶云这边走来,后边跟着胖胖的青年,直到走近排头的板车前才停了下来,推了推头上的工作帽,脸色不善地问道:“是谁在这里捣乱的,怎么不按规矩来?怎么这么不给我虎爷的面子?”大块头说着话,抬头看见韶云和二胆子。本来很寒冷的脸色更寒了。
“是你们俩,老同学,地球真他妈的小,哪里都能遇着你!”大块头看着韶云说出来的话让胖胖的青年一阵愣神。
“赖皮虎?原来你就是他们嘴里的虎哥,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乱收费的主意是你出的,欺压善良,怂恿手下找农户的麻烦,你很厉害啊,你咋跑这了?粮管所怎么会让你来干这工作,不会是走后门的吧?”韶云看那帽檐下的那张大脸,一下子就认出了,是小学的同学虎子,因为静茹,韶云和虎子打过架,韶云头上的疤还是他拿球砸破的,但在争斗中,虎子被韶云打服了,现在再看见韶云心里的阴影还在,虽然好几年过去了,但惧怕的心理和恨意还在。
“我咋工作的你管得着吗?我又没有收费,他们也不是我的手下,别乱说,要交公粮就快点,上班了。”虎子被韶云几句话说到痛处,怕引起粮管所领导的注意,赶紧打岔,想把韶云的质问糊弄过去。
韶云淡淡地看着虎子,不卑不亢,自从虎子出现之后,韶云就知道,这家伙不是啥好鸟,但他也不再担心,因为虎子是手下败将。那种自信和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就把虎子给镇住了。
胖胖的青年跟在身后,一看自己的老大虎哥都怂了,那里还认不清形式,赶紧把手里的秤砣交给虎子,胆怯和害怕在心里滋生着,灰溜溜的带着两个手下悄悄地溜走了。
香草看见虎子过来知道事情不会闹大了,毕竟大家都是小学同学。这时候一个手拿钢钎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开始检验排在前面的香草家的麦子。
粮管所收购粮食,第一道工序是验收。粮站工作人员用一个中间带凹槽的长钢钎,在每个粮袋上插一下再抽出,钢钎会带出一些粮食,工作人员只需放几粒在嘴里咬一下,便知粮食的干燥度如何了。
那似钢钎又似刺刀的东西往袋里刺进去,那拿捏的腔调有点像小儿书里的日本鬼子,因为那刺刀中间有个槽,拉出来时,槽里带出了些麦粒,他熟练的往手里倒了出来,拿几颗塞到嘴里,咯吱咯吱的咬咬,香草和韶云开始其实是不懂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也不关心这些,香草的爸爸认真的看着,因为他怕麦子被退回去。那样就白等了半天,还要折腾着重新晾晒麦子。
担心的神色在香草爸爸的眼中,比起面对刚才来收费的人要紧张的多,因为大权在检验人员的手里。
“合格,过磅!”检验员吼了一嗓子开始检验下一家。
香草和她爸爸紧张的心放了下来,开始抬麦子过磅,站在车边的人大部分都回到了自己的车子上,韶云让二胆子先回车上去,自己弯腰帮着香草的爸爸抬袋子。
一板车的麦子很快过完了磅秤,需要把麻袋里的麦子倒进粮仓里。看着香草弱小的身体,本来打算回去的韶云,还是扛起来麻袋,帮着她爸运麦子。
粮站工作人员一边神气的叼着大前门香烟,一边拨拉着算盘,一把木椅子坐在磅秤旁,虎子狐假虎威地看管着磅秤,帮着拿陀过磅,其实他只是工作人员的辅助员。
椅子边立着把特大油布太阳伞,那个神气劲,活脱脱旧社会地主那形态,不过来交粮的人一般还都要拍拍他们的马屁,他说好就好,他说不好就要你退回去晒个两三天再来,那可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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