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喜平时欺负妹妹小巧,但看着妹妹为自己远嫁,还是很感动。
想起妹妹将要为哑巴生儿育女,他的麻脸很难看,心情复杂,竟然忍不住对眼前的女子生出一丝仇恨来。
哑巴,你糟蹋我妹妹。我也饶不了你妹妹。
新娘晏花儿进入洞房,已过晌午光景,一群村子里的顽童戳破了粉色的窗户纸,望着坐在炕上的新娘。
一大嫂拍拍张来喜的肩膀,笑嘻嘻地说道:“麻弟弟,真好福气!水灵灵的一朵荷花儿,便宜你了,轻点儿揉搓。”
张来喜的两个金鱼眼,瞪着,两个手不停地搓弄着裤缝儿,嘻嘻地笑着,脸上的麻疙瘩,一粒粒的红。
太阳仍然挂着,好像静止不动似的,张来喜那个着急啊,他盼着天早点黑,他在院子里不停地瘸着腿儿转圈圈。
张氏从屋中出来,把手里的拐棍儿丢下,看着自己的儿子,把他叫住,说:“来喜啊,我看着咱这媳妇神气不对劲儿,你可要提防着点儿,别让她给跑了。”
张来喜道:“怕,娘,你,你想哪去了。俺妹子,小巧,在,在那边,拴着她哩。一根,绳子上,上的蚂蚱。跑,跑不了那一个,就,就跑不了,这一个。”
来喜费劲扒拉地正和娘说话儿,就见到媳妇由两个女宾陪着,走到院子里来。
张氏不高兴地说道:“那有新媳妇,坐床不挨黑就自个儿出来解手的?这可是主着夫妻不到头啊,我看她没安好心。”
来喜看见新娘子的脸,被她的美貌吸引了。她脖颈雪白细长,脸蛋儿娇嫩,细眉毛高鼻梁,双眼儿狭长,像个凤凰的眼睛。
当新娘子晏花儿看见来喜的脸,一下子立在那里愣住了,半袋烟功夫,突然哀号一声,撒腿就往院外跑,两个女宾伸手去拽她的胳膊,刺啦一声,撕裂了那件荷花的红格子褂子。
晏花儿露出雪白的双臂,细长的脖子和胸前的那件红绸子胸衣。
来喜愣住了,张氏急忙拿拐棍敲到来喜的脑袋,骂道:“傻种,还不快把她给撵回来!”
来喜醒过神来,瘸着腿,跌跌撞撞去撵。
晏花儿,像一阵风,披散着头发在村子里跑,她的头发像个孔雀的尾巴,附上风的羽毛,那么轻盈。
来喜在后面追着,同时大声喊叫:“截,截住她!截,截住!”
村里的人群蜂拥而出,一群人跟着撵,几条土狗也伸着脖子狂叫不已。
晏花儿跑出村子,来到田埂上,田野里,正是麦子杨花季节,微风徐徐吹,碧绿的麦浪翻滚。
晏花儿冲进麦田里,麦浪儿,麦子梢儿齐着她的腰,衬托出她的红胸衣和白嫩的胳膊,像一幅美丽动人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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