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考试过后,韶云一直被关注着,在学校里走到那里都有同学在后面议论。韶云很不习惯,随着时间的推移,钱虹虹一段时间闷闷不乐之后,缓过劲来,她的妈妈不再唠叨她的学习,而钱虹虹也主动在数学课上下功夫,身边有个现成的数学状元,有数学上的难题就会放下自尊主动请教韶云。
静茹最近很心烦,考试成绩虽然在班上排名前十名以内,但总分数全年级才排三十六名,和第一名的韶云差距太大了。小学同桌那会儿,自己还和韶云的成绩不相上下。现如今刚刚半学期下来,从成绩和相处的时间都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只有每次的周末才在一块儿回家路上,短暂的相聚。两个人交谈的话题除了班级的趣事,在许多课外知识上,韶云的眼界更宽更广了,三句话离不开同桌钱虹虹,从言谈中静茹能感触到韶云对这个新同桌的仰慕和新奇。
韶云和静茹谈外国文学小说,诗词歌赋,和写作的时代背景,静茹听的云里雾里。进了初中以后,静茹在学习上很刻苦,也很努力,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思维反而不那么敏捷了,常常为一道难啃的题目弄得心烦意乱。
同桌杨雨奇除了语文作文依赖静茹改句,其他的课也有依赖症。静茹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去指导他的问题。小学的时候,韶云常给静茹补数学,特别是许多寒假作业上的难题,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开心啊,能完成作业还能有时间玩耍。
上初中的压力明显的增大,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为了给自己读书,母亲常常东挪西凑的给自己凑生活费,而依自己父亲的想法,农村女孩子是要给别人家的,上学和不上学没有那么要紧,虽说没有明显的重男轻女,但言语上总能感触到那种农村人的狭隘思想。
一次在回程的路上,韶云问她最近都有没有看啥书,她竟然没法接茬。分开后她瞥见的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她觉得心发虚,韶云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有些高的攀登不了。那天晚上,她什么事儿也没做成,心好象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但学习却渐渐地比以前刻苦起来,每当她想马马虎虎地混过去时,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响起:“看看他的成绩多好,他多有毅力,自己太差劲了不行!”可是再怎么说,在听到钱虹虹的名字时,她慌乱了。可能钱虹虹的家境,教养和学习条件都是一种超越太多的不可比拟。
自己一个土生土长的农村女娃如何和她相提并论。尽管在相貌上静茹很自信,但穿着打扮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看着钱虹虹每日更新的服装,和那潇洒的风衣外套,自己想都不敢想。
秋意渐浓,云淡风轻,满校园的落叶和静茹的心境一样滴落。韶云并不知道此时的静茹在为自己而烦恼,一如既往地努力学习,每天从钱虹虹那里借了课外读物,如饥食渴地吸取着知识,心都在知识的海洋里浸泡着。周围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被淡化。
杨莲生考完试之后,迫不及待地去医院看望外公,韶云在中午的时候陪着他一起去了医院。在病房里看见日渐消瘦的外公,并没有多大的起色,心里很难过。外公闭着眼睛,身上绑满了各种仪器设备的管子,呼吸机把外公的嘴巴遮的紧紧的。
杨莲生的妈妈和外婆陪在身边,杨莲生轻轻地拉着外公的手,小心翼翼地,生怕弄疼了病床上的外公。杨莲生轻声地低语道:“姥爷,我是莲生,我考完试了,来看看你,我考试的成绩还可以,年级排十八呢,你快点好起来,带我去买好吃的好不好?”外公眼皮动了动,似乎听见了杨莲生的话,眼角有一行泪在滴落。
妈妈把杨莲生带出病房,轻声地和杨莲生说:“孩子,你姥爷可能得了肺癌,还没有最后确诊,你好好上课,别太难过了。我和你姥娘陪着呢,早些回去上课吧,和你一起来的,是你同学吧,记得谢谢人家。”说完就让杨莲生赶紧上学去。自己却在转过身的那一刻抹着眼泪。
出医院大门的时候,刚好看见钱虹虹从院子后面转出来:“韶云,杨莲生,你们这是?”
“我和莲生来看他外公,你就住在这后面的院子啊?”韶云急忙把事情和钱虹虹说。
“我就在这后面的职工宿舍住着,杨莲生的外公怎么样了,中午我听我爸妈议论一个肺部有严重炎症的老人,不会是杨莲生的外公吧?”钱虹虹疑惑地猜测着对韶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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