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被发配到边郡战乱之地,搁这硬憋着没哭呢还,皇兄你怎么还佩服上了?!
你是不是幸灾乐祸呀你,要不咱两干脆将封地换换?
当然,这种话也就只能在心中想想而已了……
“也罢!与九弟之间,我却也不绕弯子!”
赵拓本还想再寒暄几句,但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擅于此……
于是心中一横,却也毫不隐瞒,当即便将心中所想全数和盘托出!
“今日是想问九弟一句,可否愿助为兄一臂之力?!”
“什么?这……”
赵政闻言顿时失神!
他难以置信的望向皇兄,只感觉自己这四皇兄未免也太虎了吧!
此等大事……竟是这般能随意道出口的么?!
想那八皇兄赵胜,当日试探自己之时,也根本不提只字半句,只是旁敲侧击,从自己只言片语之中揣摩到自己的想法。
如此,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啊!
你见过谁家想要夺嫡的皇子,天天将夺嫡之事挂在嘴上随意乱说的了??
赵政心有不解,却又恍然想起自己的四皇兄常年军旅,与人相交确实极不擅长,用后世的话来说那就是情商太低……
所以哭笑不得之余,倒也能够理解,当下便用他能够听得懂的话直言拒道。
“皇兄,愚弟年幼尚小,现又被封在此等边郡之地,对朝野上下的影响力聊胜于无……又如何能助皇兄一臂之力呢?”
赵拓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沉默半晌,似是才想明白九弟此言,实际就等于是婉拒自己。
当下便轻声一叹,却也不再过多纠缠,而是情真意切的说起了心中的肺腑之言。
“九弟之意为兄明白……说起来倒也不怕你笑话,其实在数日之前,为兄我都还尚未下定决心,想要正式参与夺嫡之事!”
赵拓似是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呆呆望向拉起一半遮帘的窗外,自顾自般继续说道。
“但就在那日朝堂之上,九弟你那番慷慨激昂之语!却当真一语惊人,瞬时将我敲醒!”
言罢,赵拓猛然转过头来,无比炙热的眼神望向九弟。
但赵政却是一脸茫然,明明自己说的都是除宦之事啊,如何能一棒敲醒四皇兄呢?!
“那句‘不争皇位争国运’!当真如煌煌大言,令为兄大彻大悟啊!!”
赵拓连连摇首,似是今日再度回想,仍觉心中感慨不已!
“在此之前,为兄虽感叹于大兄无能,若由他继承圣位,却不知如何能带领大乾,屹立于如此大争之世中?!”
言及至此,赵拓不由语气低沉,微低下头。
“但却一直受限于立嫡立长之宗法祖制!故而这内心之中,一直对夺嫡之妄念,心有不安……”
赵政闻言不由一怔,却才第一次真正认识到了,四皇兄赵拓那副不近人情的冷漠外表下,暗藏于内的那颗赤子之心……
“因而虽有夺嫡之念,却从无夺嫡之实!直到那日……”
登时之间,赵拓骤然转头,目光如炽般射向九弟!
“那句‘不争皇位争国运’却令为兄终于明悟!我赵拓,争的不是个人之荣辱!而是大乾之国运!!”
赵拓说着,竟下意识般昂首挺胸,似又在一瞬之间,恢复了征战沙场时的无敌战神之姿!
“大兄无能!故彼可取而代也!”
赵拓昂然激语,听的赵政瞠目结舌,心神俱震!
“但若他日有人比我更强!则我自甘退守,扶其上位也!”
言罢,目光灼灼,直视九弟!
赵政恍若失神,久不能言……
……
“……宴毕,众皇子皆相继而去,惟齐王赵拓留至末位,邀始皇轿中一叙。
始皇方一入轿,齐王登时而拜!
始皇大惊,不知皇兄此番何意!
齐王跪地不起,含泪叹曰:‘吾尝感叹大兄无能,故迫不得已,欲取而代之也!’
‘然九弟一言‘不争皇位争国运!’,却令吾恍然大悟,方知国运系于政而非拓,天命归于尔而非吾!’
‘今愿明此心,力助国运天命之所系,而非个人荣辱之得失也!’
始皇大叹不止,亲扶起身,后与齐王戮心同力,以传佳话矣!”
《华夏野史》·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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