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年。
狂躁,慌乱,已经濒临绝境的工厂主们开始大力推行规范法的实行,首次,在规范法的议论投票会议上,支持规范法通过的方案获得了空前的多数。
工厂主的幕后主子是谁?是那些真正掌握资本的资产化贵族,是以保守党为主,革新党为辅的有产贵族们。
在面对工人的强力反击后,以瓦尔德公爵为首的保守党,终于和土地党妥协了,在各个地方,规范法都被宣传,被褒扬,仿佛是世界上的唯一救星,是贫困的唯一解法。
在这一年,虽然革新党尽力阻止,但最终保守党花费了巨大代价买通了魔物新党,使得魔王新党的党魁、领袖,魔物之王选择了支持规范法通过。
这下,以工厂主们终于松了口气。
在这一年,无数流离失所,因为土地国有化而失去所有土地的农民进入了城市。
他们破天荒的开启了免费学校,开始培训属于自己的工人,这些由农民转化而成的工人被严密监视,不允许接触集会,不允许随便行动,但他们可以获得免费饮食(尽管通常味道很差,而且劣质),还有免费培训。
免费技能培训和免费饮食使得这些无家可归的农民屈服了,他们自愿接受了这种生活。
进入城市的农民太多了,要知道,帝国的乡村面积可比城市大得多了,这源源不绝的生力军,终于遏制住了那些离开的工人们。
工人们自建的工厂,终于在市场上没有了议价权,被迫得和工厂主们开始残酷的价格竞争了。
这种价格竞争,必然是要压迫人身的,区别只是工厂主压榨,还是自己压榨而已。
工人们的好日子还没多少,立刻就回到了以前那暗无天日的样子,他们劳作的时间没有丝毫变少,强度也没有降低,甚至工资还因为为了打价格战而开始了下跌。
一部分工人动摇了。
这样一来,工厂主们终于扳回一局,他们为此庆祝了很久。
大量的农村人口涌入城市,造成了严重的内卷,直接摧毁了工人们短暂的胜利。
但是,又由于工业带来的财富日益增长,特别是由于工商业对于全体人民生活的作用日益加强,资产阶级成了社会所崇尚的阶级。
职业者行会虽然还原封未动地保存着,但它们对资产阶级的发展没有多大妨碍,帝国的税务也开始大调整,内关税则几乎全都没有了,凡是大工厂工业得到某种程度发展的地方,先进的生产就会被带到那个地方。
到了第六年,一切都显得非常平静,帝国这台庞大机器开始平稳的运行,规范法的通过带来了一些动荡,不过都被认真起来的帝国全部镇压了。
至于农民,现在他们对资产者仍将扮演他们长期对小市民所扮演的角色,他们将仍然是供资产者剥削的工具,替他们卖命,给他们做工,为他们补充无产阶级的队伍。
除此之外,农民还能做什么呢?大部分农民和资产者一样是私有者,现在几乎在各方面都同资产者有共同的利益,他们所能实行的一切政治措施给资产者带来的利益比给他们自己带来的利益要多,但是和资产者比较起来,农民是软弱的,因为资产者富裕得多,并且手里掌握着当代一切政权的杠杆工业,农民跟随资产者还可以得到一些东西,比如免费教育或者免费食物,要是反对资产者,便什么也得不到。
不过在陆恩看来,这都是必经之路,也是他早已安排好的道路。
毫无疑问,总有一天贫困破产的农民会和无产阶级联合起来,到那时无产阶级会发展到更高的阶段,向整个资产阶级宣战,只是需要时间。
而驱逐神明教会及其信徒,驱逐帝国统治阶级的这些有组织的敌人,普遍实施职业者教育以代替宗教教育,把大部分教会财产转归国家,这些所有的措施都是首先对资产者有利,这是自不待言的事,在第六年,一切都在按部就班。
教会和工人都在尽一切可能抵挡资产阶级的攻势,因为在规范法这一可怕的法案通过之后,凡是目力所及的地方,资产化贵族到处都作出了巨大的战绩,它昂首阔步,傲慢地向所有敌人挑战。
它的敌人是谁呢?毫无疑问,是试图反抗的无产阶级,以及冥顽不灵的宗教势力。
在有了工业这一崭新的武器后,资产阶级期待着决定性的胜利,而且它的希望不会落空,在彻底摧毁反抗者之后,资产化贵族就可以根据自己的标准重新划分全世界,并且在世界的大部分区域内做到这一点。
第七年,第八年,在世界各地都可以看到资产者在几乎处处都是得心应手的时候所表现的那种俨然不可一世的样子。
只是,陆恩在背后报以冷笑。
资产化贵族真的以为,他们是在替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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