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她便祭出神荼此前给她那法幡。刚要将幡一摇,身下的白骨阵却忽然像一阵浓烟遇着烈风,其中浓重鬼气顷刻间被驱散七七八八,重见了阵外的光明。又见一团紫火现于阵中,乃是个四臂法身,正是许久未露面的飞廉法师!
这魔头竟然出手破阵,叫李少微吃了一惊:“飞廉!?”
飞廉法师身子一晃升上半空,正挡在魑魅与两人中间:“老朽就直说了,姜子牙就在那边城墙上,你们只要过了老朽这关,老朽就帮你们拦住魑魅。”
“你……打的什么算盘?”
飞廉法师哈哈大笑:“能有什么算盘?不过是从前想和他们共图大事,可惜那位鬼祖和这位圣女太不成器,竟搞成如此局面。我自在天已商议好,自今日起与须弥山暂罢干戈,先将这些见不得人的鬼族给赶回老巢去。你进了城,将此事说给姜子牙听,看看他怎么回我——走吧!”
魑魅暴跳如雷:“飞廉!你竟敢背叛我!?”
“背叛?哈哈哈……老朽做事从来都是随性而为!”飞廉一笑,又将脸色一凛,“况且你这小辈,也配本尊为你效劳?我当年飞升仙界时,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蠢且狂妄,怪不得成不了事!”
李少微不知道飞廉说的是真是假,但看他真有阻拦魑魅之意,也知道如今自己二人真力衰竭,并非逞能的时候。便一句话都不说,拉起金吒便走。
煮熟的鸭子飞了,魑魅气得要将满口银牙咬碎。可飞廉真要拦,她却也未必是这魔头的对手。待李少微与金吒远去不见踪影,她才怒道:“你——”
“兵者诡道也,这道理你还不懂么?”飞廉法师忽将身周魔火一散,落在地上,又朝魑魅招招手,“圣女不必发怒。以你的才智,还想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么?”
他前倨后恭,倒把魑魅给搞得愣住了。她犹豫一会儿才自天上落下:“我……我自然知道你要做什么?可是得你亲口说给我听!”
飞廉笑了笑:“你们在城外、城头打得热闹,可玉虚城核心洞府处还有个姜子牙坐镇,你们一直攻不进去吧?神荼是不是在里头?如今攻城鬼祖却不见踪影,人家自然有所防备。先放了李少微他们进去,再叫他们觉得自在天和鬼族已不是一条心放松警惕,鬼祖才有出手的机会嘛。”
魑魅皱眉想了想:“……那你干嘛不能找别人去报信?李少微也是我一定要杀的!”
“你想杀李少微,还是想杀殷无念?”飞廉法师抬手往东北边指了指,“我刚才从那儿来——我在无想天和殷无念打过交道,一看就看出来他的气息在那边。此獠三番两次坏我好事,我也是欲除之而后快!可要是把李少微和金吒留在这儿,多了一个大乘和合体,再加上诡计多端的殷无念,斗起来哪有那么容易?不如先从容将此獠捉了,李少微被困在玉虚城又无处可去,足以慢慢料理!”
“他在那边!?”魑魅立即转脸往飞廉所指的方向看。此时玉虚城外方圆数十里之内全是黑云滚滚,不见星月,东北方也同样笼罩在雾气之中。可魑魅现在一瞧,也觉察出不对劲——那边竟只是黑,既然没有人修使出的宝光,也没有鬼修使用的磷火光,仿佛叫什么东西都给吸进去了。
她心中立即大喜:“你知道他在那儿,怎么不把他给捉回来?!”
飞廉法师一笑:“我也知道圣女你最恨他,因而先将他让给你。待你出了气,我再取他性命。如此,该知道我对你族的确没什么敌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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