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完了。”
其实,温言的口袋里还有钱,只是她不想做个好孩子了。
既然付出没有回报,那她就坐享其成。
爸妈不是好面子,享受别人夸他们疼女儿吗?
什么样叫做疼女儿,演戏这么辛苦,不如就做实他们这个人设,也免得他们演来演去,看着都累。
许韶华极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拿出十块钱。
温言瞥了眼,“不够。”
许韶华朝主卧看去,咬着牙又拿了五块钱,“你就不能省着点花?这么大个人了也不知道多体谅体谅父母。”
体谅?
温言在心里笑出声,曾经她为了父母做出了多少牺牲,可是他们在乎过吗?他们不仅不在意,还随意地去践踏她的成果,现在反倒来问她,为什么不体谅父母?
“愣着做什么,赶紧拿了钱去上课。”许韶华满脸不高兴地看着女儿,一大早就惹她生气,有的时候她真的后悔当初把这个死丫头生下来。
“我的例假要来了,得买卫生巾。”
“买什么买,你用我的就行了。”许韶华用眼神抵了抵洗手间悬挂的一个黑色塑料袋。
“这款我用过敏。”温言没有妥协。
许韶华深吸了一口气,“你是不是故意来气我的?过敏,过什么敏,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找事,都是小姑娘,别人能用你怎么就不能用,小小年纪嫌贫爱富,不会挣钱倒是挺会花钱,就这款,你爱用不用,真是矫情。”
“我真的过敏。”温言哽咽地吸了吸鼻子,倒真不是为难妈妈,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而温言恰好是过敏体质。
记得那年她刚来例假——
“妈,血,我裤子里全是血!呜呜呜!”洗手间里,温言害怕地盯着裤子,整个人都傻掉了。
那时,她并不知道来例假是长大的象征,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大病,流这么多血,恐怕无药可救了。
温言无助又害怕,可在最难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呼唤那个或许不会管她的人,她的妈妈——许韶华。
客厅,许韶华正在哄着大哭的儿子,忽而听到女儿的呼唤,第一反应不是关心,而是不耐烦。
“你都这么大个人了,有什么事情不能自己解决,非得麻烦我,不知道我在忙吗?”许韶华没好气地对着女儿一通教训。
温言拿着带血的裤子,一边哭,一边道:“妈,全是血,呜呜呜,我,我好像——”
许韶华看了眼裤子,捂着鼻子,一脸嫌弃地退到一旁,“什么脏东西赶紧拿开,真是晦气。”
那一刻,温言的脑子一片空白,她只记得,妈妈粗鲁地塞了她一片卫生巾,看到手中陌生的东西,温言像个木桩子似的愣在原地,根本不知道这是干嘛的。
许韶华一看女儿傻乎乎的,加上儿子不停哭闹,又烦又生气,“你是傻子吗?杵在这儿干嘛?赶紧放裤子里贴上。”
温言点了点头,动作笨拙地将卫生巾贴在裤子上,可弄了许久都没成功,气得许韶华将她一把推开,“这么笨,要你有什么用。”
许韶华抢过卫生巾撕开上面的离型纸往裤子一贴,“这不就好了吗?一点小事都做不好,净给我添乱,赶紧弄好,把你的脏东西丢了,别放在这儿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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