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哥,你太好了,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出去以后怎么感谢你啊……”王韵揉了把眼泪,我看着她那张逐渐失去气色的脸。
算了算日期,她快到时候了。
“小韵你是无辜的,我帮你天经地义。”
“我弟,呜呜呜,他怎么能欠下那么多钱啊。”她又忍不住想起她那欠债自杀的弟弟,脸上写满了痛苦,
我拉住她,“小韵,别想了,过几天你弟的仇家肯定觉得你是死了,然后我再送你离开宝市。”
她用一种近乎希望的眼神看着我,“陈哥哥,那天要不是你,我肯定要被打死……”
人们又是如何定义死亡呢?
我笑了笑,抚摸着她冷冷的发丝,和她一起坐在柔软腐烂的床上,她靠着我,打了个哆嗦,“好冷啊。”我拉过沾着冷气的被子,“乖,裹着吧,你知道的,这里其实已经接近阴界了。”
“一开始我害怕得精神快失常了,还好你每次都在我快忍不住崩溃的时候来看我。”
她裹着被子,一双眼睛虽然蒙上了死气,但也还是清澈。我和王韵坐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我轻轻起身,对她说,“小韵,我得去上班了。”她突然惊醒,伸出手抓住我,“陈哥哥,就要走了吗。”我点了点头,“你害怕吗?”
“嗯……”她咬着嘴唇,另一只手攥着床单,“没事,你很快就能解脱啦。”我微笑着拿下她的手,她倒也懂事,答应了一声,硬是送我到了门口,我笑着和她说了再见,关门,撕下了黄符,扔在了地上,然后转身下楼,一阵阴风吹过,楼梯间一阵颤动,诡异沉重的“脚步声”传来,一个肥硕畸形只有半边头的它和我在转角处擦身而过,我瞥见了它眼中的饥饿。
它的脚步声直到六楼才停下,然后是门被扣碎的声音,我稳步走到二楼时,空旷的黑空下传来女人惊恐万分的尖叫,伴随着一些撕扯骨头的恐怖声响,我走到了院子里,可还是闻到了一些血腥味,我站在那里,看见六楼窗子里的身影,它总是那么恶趣味,偏要先吃四肢再吃内脏最后吃头,王韵的哀嚎吵得我有些恶心。
终于一切都安静了,它带着一身鲜血出现在了我面前,“吃饱了?”我冷冷地问它,它含糊不清地哼着,“饱,饱……”看见它身上还沾着一些女人弯曲的头发,“把自己清理干净。”
它像个孩子一样疯狂点头,“吃了我给的东西,给我好好干事。”我点起一根烟抽了起来,“明天晚上记得去医院,找一个叫林默的。”它讨好地哼哼着,我吐出一口烟,“行了,滚吧。”它带着血腥味消失在了无尽暗黑中,我也回到了小白楼。
天还没亮,我躺在床上,心中有些烦躁,起身走到桌子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照片,萧蕥对着我甜甜的笑着,漂亮的眉眼中全是爱意,我低声说着,“蕥蕥,我会成功的呀。”我吻上了她。
第二天白日,宝市炸了锅,手机里不断推送着新闻,
“地头蛇一窝竟半夜全部离奇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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