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的谶语叔侄二人听不懂,那下面的这段话却是听得,不懂。就感觉这老道莫名其妙,听进去也仅是听进去而已。田力想开口,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
二叔便带着田力与老道人告辞,将蝉虫放到地面干燥之处,便上床睡觉。
早上五点半左右,日头已是很高。田力起床,看二叔还没睡醒,便蹑手蹑脚出了房门。出门便见到尘清在树下打坐诵经,见到田力,微微颔首。
道观门口有一处平坦地,田力活动一下四肢,拉开拳架,打了十趟“迷踪拳”,打完之后已是大汗淋漓,此时尘清也已做完功课。
田力毛遂自荐,要跟尘清去山下浆水泉打水。所以,两个十来岁的孩子各自挑着担子去往山下。
“多谢田居士,我平日山上只有我与师傅二人,吃不了多少水,其实不用辛苦居士的。”尘清说。
“尘清道长,我反正也要下山去冲澡,刚才打了趟拳,一身臭汗。”
“田居士以后喊我尘清即可,当不得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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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到达浆水泉之后,尘清在泉眼处接水,田力寻下游一处平坦处脱去衣衫,下水洗澡。泉水甘甜清冽,异常舒爽。 偶然之间,田力发现自己的胸口之下三指处,有一个火柴头大小的红点,似乎是蚊虫叮咬的,也没在意。洗刷完毕,穿好衣衫,与尘清各自担水山上。
两个年轻人,虽说年龄不大,都有些许武艺在身,一路上山也较为轻松。
“尘清,你们道观怎么就你和你师傅两个人啊,其他人呢?”田力问。
“道观本就人少,加上我,师傅一共有四个徒弟,我们师兄弟都是师傅云游期间捡回来的孩子,前面两位师兄比我大七八岁,据说之前还有个师姐,我没见过。前几年,师傅把两位师兄叫到身边,给了当初捡到他们的地址,说‘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民族存亡之际,你二人也学了些许武艺,现在下山去吧。下山之后可保家,可卫国,行侠仗义不必强求但不可作奸行恶’。山上就只有我留下来陪着师傅过日子。”
田力心中颇为触动,老道士并非表面上的散淡,也是个热心肠。“敢为尊师名讳?”
“师傅陈道冲,道号道冲子,是京城白云观受箓道统,自师祖玄真子那一代,被指派到此建道观,也不知为何。守真也不知守什么真。”接着说到,“据师兄所说,师傅功夫老高了,我也没亲眼见过。”
两个年轻人血气方刚,又各自有功夫傍身,几百米山路也是轻松惬意。
吃完早饭,田力叔侄二人携带随身行李,下山卖药,日落时分,收摊之后,买好吃食,准备返回道观。田力特意在山脚下买了个大西瓜。
到达道观已是日薄西天,田力招呼尘清来树下吃西瓜,尘清小心翼翼的挑选几块各大籽少的,先给师傅送过去,然后颠颠的跑回来,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脱去上衣,撅着屁股大吃特吃。之后就是单调的捉“知了猴”,练武,担水,买药。。。。
幸福的时光总是如此单调短暂,却又如此令人不舍,七日之后,二叔带着田力与老道和尘清辞别,临行之时,尘清与田力相互交换老家地址,依依惜别。哎,这兵荒马乱的年代,不知能否相见。
老道士也没有说什么一路顺风的话,只说一句“有缘再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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