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古老的巷子里传来几声狗吠,这个两室的小房间很老旧,泛黄的墙上裂了两个巨大的缝。
昏暗的灯光在房间里摇摇晃晃,残破的竹席床上老态纵横的老妇人正在低声咳嗽。
萧镜辞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扫到了上面没怎么动过的药。
他微微皱眉,拿起杯子和药,熟练的取出数量去接了水。
背对着老妇人,萧镜辞垂下眼睛看着水壶里的水已经快要见了底。
打开电磁炉又烧了一壶,水温逐渐升高,他头也没回,平淡的问:“为什么又不吃药?”
“小辞啊,就不要浪费钱了。奶奶这病治不好了,我知道的。”
萧镜辞没说话,一直等着水开了之后,又取出一个杯子两个来回过滤。
带水温差不多之后,萧镜辞坐到了老妇人身边说:“还是有点烫,你慢点喝。”
“小辞……”
“我是医生,我说能治好就能治好。”
这次不等萧奶奶开口,萧镜辞就打断她说道。
奶奶也知道他孙子的倔脾气,叹了口气接过杯子乖乖喝了药。
门被推开了,一阵冷风随着嘎吱作响的木门灌入房间内。
一股浓郁的酒味铺面而来,瘦弱的男人背着光靠在门槛上:“呦,我看这是谁?还想起来这是你家了?”
萧镜辞脸上的厌恶不加掩饰,他拿起椅子上挂着的衣服,垂下眼睛看着萧奶奶:
“我过几天再来看您。”
他刚要走,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问:“你妈还没来找你?”
“没有。”萧镜辞烦躁的把胳膊抽回来。
“不可能!”那男人如同疯了一样,猛地拽着他的衣角,喊得嗓子都破了音。
“一定是你们母子俩联合一起整老子的!你们真是……真是打破骨头还连着筋,你和你妈真是一模一样!真他妈下.贱!”
“国策。你放开小辞,小辞咳咳,他妈走的时候小辞就是个孩子,他什么也不知道。”
萧奶奶已经病的下不了床,只能拼命的哀求着她的儿子能放了自己的孙子。
萧国策说话一向不留情,由于常年喝酒抽烟的原因,口气很是难闻。
萧镜辞直范恶心,扭过头看都不想看他:“放手。”
他声音不大,在这两间狭小的屋子听着却很清晰。
萧国策还在骂骂咧咧,萧镜辞个子比他高很多,抬起胳膊毫不留情的把他推到木门上。
被这么一摔,萧国策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目光里满是死寂,半点没有想爬起来的欲望。
领子已经被拽的起了褶皱,萧镜辞拽了拽,平静的开口:
“别做梦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来见你,你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更不是。”
能在自己蹒跚学步的儿子面前花天酒地,家里没钱的时候跑的比谁都快,这种女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出了门,萧国策还瘫坐在地上,萧镜辞停下脚步。
他说:“照顾好奶奶,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打你卡上了,你欠的钱我也会想办法。”
萧国策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头也没抬,嘴里挤出了一个字:“滚!”
“还有你的胃病,有时间来医院看一下。”
萧镜辞不以为然,丢下最后一句话,走出了乱糟糟的小院子。
已经快要进入冬季了,晚上的夜风吹的萧镜辞凉飕飕的。
现在已经很晚了,医院的宿舍楼早就关门了。
他抬头看了看街道上的一家小宾馆,一晚上一百多,他住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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