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听到这个称谓一样,秦言喃喃道:“不疼了,不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爹要杀我,谁让你哥要杀我。”
这哪是一个穷凶极恶的登徒子,这明明就是一个认错的小孩子,姬云宁傻眼的看着这样的秦言,看着他将她的裤子掀的高高的,在手上抹着什么,一股刺鼻的药味让她鼻子酸酸的,看着他轻柔的将药膏涂在她腿上的淤青上。
原来他在爆炸中回头,是为了拿药!
“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力气,这一定很疼吧!”
这是真正的他吗?姬云宁看着秦言的动作,一瞬间她觉得这个少年无比可怜,他到底再说什么东西?虽然是你打的,可我没有怪你啊!
姬云宁的眉头因为疼痛皱了皱,陷入一种情绪里的秦言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心疼的在那如玉的小腿上吹了吹:“不疼了,不疼了,妈,我一定会好好读书,好好上班,你不要离开我…”
姬云宁觉得自己的腿上滴着水珠,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秦言脸上那两行泪珠,这可是秦言啊!火烧王府逼得门族下跪的疯子,这可是秦言啊!闹事街头虐杀世子的魔王,这可是秦言啊!一个在她面前,弱的就像孩子的少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个动作,她抱住了秦言,抽泣道:“别哭,别哭,我没走。”
像是一句呼唤,秦言的七窍流出暗红的血色,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清明,无奈的叹息一声,嬉皮笑脸的搂住姬云宁:“小鸡同学,想睡我就直说,我同意就是了。”
这么无耻的声音,让姬云宁嘴角抽了抽,腿脚一软,重重的摔在地上,疼的龇牙咧嘴,而秦言则是一边大笑,一边掀起她的袖子:“好不容易找来的药,被你这一脚踢成这样,败家娘们。”
“我又不是你家的,不准这么说我。”恢复状态的姬云宁嗔道,看着秦言的手,想到了什么:“别抹了,你也受了伤,留点给自己吧!”
“算了吧!这才多少。”秦言将最后一点药膏准备抹匀,一双小手按了上来,姬云宁站了起来,倔强的盯着秦言的眼睛:“不,你也要。”
“得,既然你这么说了。”秦言大大咧咧的躺在地上,一手扯出胸口的箭矢,血肉飞溅,他舒舒服服的睡在地上:“来吧!疯狂的蹂躏我吧!就当给你家人报仇了。”
留王世子死不死跟我有关系吗?虽然是我堂兄,可皇室没有情感,姬云宁正欲斥责这厮的臭嘴,可是话刚到嘴里又被那越来越少的药膏堵住,这巫师的巫药可以让她淤青恢复,可却不能让秦言的伤口恢复正常,一道道伤口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入她的眼睛,划开她的泪腺,她愧疚的看着地上的药膏:“都是我的错,如果在多一点,在多一点。”
“何必呢?”秦言按住她的手,坐在地上,平静的说道:“心挨了一箭,正常人早就死了,我没死,因为它几天前就不跳了。”
姬云宁望着秦言的眼睛,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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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再借点胭脂水粉。”秦言的手伸入冥王殿中,冥护鸡仔般的护住手上的珍藏款,一阵挣扎后,秦言看着手中的东西,恶狠狠的骂道:“还不是我给你买的,小气鬼。”
姬云宁不知道秦言在骂谁,只是怔怔的看着秦言,在与那平静的眼睛对视的刹那,逃一样的低下头。
“会化妆吗?我不是姑娘,不会这玩意儿。”秦言递出手中的东西,看着姬云宁接过去,心满意足的随这个仇人之女折腾。
一会儿不开口,就很无聊,虽然眼前这人是个死人,面对着发呆的秦言,姬云宁问道:“你在看什么。”
“我在想帝都之下,为什么会有这个地方。”
“别想了,这个地方都长草了,可能几百年都没人来过了。”姬云宁看着草木比人茂盛的宫殿,轻声的说道。
“姬云宁,你快看那鸟真好看,我好像曾经看过。”秦言指着大殿之顶上的图腾说道。
姬云宁放下了水粉,拿起了胭脂:“这是燕子,也称为玄鸟,是商国的图腾。”她皱了皱眉头,商国的宫殿怎么会出现在夏都的地底,她看着眼中满是悲伤的秦言将疑问埋在心里:“传说中玄鸟代表着吉祥,绕着死亡之地,将北方苦冷的亡魂带去温暖的南方,于是有了新的人,于是就有了四季。”
“姬云宁,很美的意象不是吗?从此有了四季,从此有了轮回,死亡也并不可怕了”秦言笑了,笑的无比苦涩。
姬云宁似懂非懂的点点头:“ma是谁,为什么你不想他走,你刚刚哭了。”
“是吗?”秦言眼中满是遗憾:“妈妈是娘亲的意思,是一个再也找不到的地方的说法。”
姬云宁像是明白了什么:“我们很相似,但我们得知道逝去的不会回来了,我们生的人只能祝愿她跟随着玄鸟去了南方。胭脂需要什么色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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