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山经过王东珠与沈明成的这一场婚事,对于自家儿媳的要求虽然依旧不低,但已经不再太过强求相貌了。
觉得如果沈明成能找一个知冷知热的,还是吃国粮的城市户口女孩,那就可以了,人贤惠就行,家境啥的,不拖累自家就行。
王东珠长得倒是很漂亮,多才多艺,但这种人财神楼村留不住,人家不稀罕沈家这点条件,想留都留不下来。
“爸,您让我消停几天吧。”
见沈乐山张口说盖房子,闭口说娶媳妇,令沈明成哭笑不得:“您放心,用不了两年,我就能给您带来一个好儿媳妇!”
沈乐山哼了一声:“你只要别带老乔家的人就行!就算是王东珠走了,你也少跟乔家的人接触!”
他对沈明成和乔云英之间的事情一清二楚,现在担心两人旧情复燃,因此特意提醒了沈明成一句:“老乔家的人,来历复杂,就算是现在政策变了,老乔家也是一个是非场!乔远明那人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看不起,咱们乡下贫农,根正苗红,实在没有必要掺和到这种人家里去!”
沈明成不敢反驳自己父亲的话,点头如捣蒜:“是是是,爸说的是!”
沈乐山是从那个疯狂年代过来的人,至今对于那时候的疯狂心有余悸,实在是不想自家孩子与这些国党高官的后代发生什么关系。
万一以后连累到了沈明成,那可不是小事,严重了的话,连命都未必能保得住。
“大道理我就不多说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不用我一个劲儿的提醒。”
沈乐山摘下了头上的毡帽,看向站在厢房门口的张银屏:“快做饭去!”
张银屏低了头:“哦。”
沈乐山又喊沈明成:“你去把铡刀拿来,给驴子铡点干草。”
沈明成急忙将院内墙角的铡刀搬来,轻轻将铡刀刀刃立起。
沈乐山抱出一捆玉米秸秆,放在铡刀下面:“铡吧!”
“咔嚓!”
“咔嚓!”
随着沈明成铡刀开合,玉米杆被铡成五六寸长的碎杆,倾泻在铡刀另一侧的箩筐里,一捆玉米秸秆铡完,沈乐山端起箩筐,将随秸秆倒入驴蓬下的石槽里。
“额昂!额昂!”
驴蓬下的黑驴在棚子里急的直转圈,看到倾倒在石槽内的碎秸秆,大头顿时探入槽内,驴唇抖动,快速吞吃起来。
沈乐山又在驴槽里撒了一把麦麸,拿起一个扫帚轻轻在驴背上扫动:“吃吧,吃吧,来年好好干活!”
这只黑驴琥珀色的大眼睛极为清澈,比村里别的驴子都高出一头,干活时经常不听使唤,有时候使唤的急了,它竟然会张口咬人,性情十分凶猛。
可是胜在力气大,干活持久,这才是农家人最喜欢的特质,沈乐山买下来这驴子之后,宝贝的不得了,都不怎么舍得鞭打。
现在天寒地冻,他担心这驴子被冻坏,还偶尔去里面烧点火熏一熏,干草、泔水更是不敢缺,必须得保证这驴子到了农忙时节好好干活。
一个大牲口,在普通农户家中,其重要性几乎抵得上家庭成员了。
农田里的脏活累活、耕地、耘地、?地,拉耧种地,都少不了大牲口。
单凭人力干活,那简直能够累死人,只有在家里有了大牲口之后,这种劳累程度才会大幅度的减小,不然光靠人来劳作,一年下来,累死人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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