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诺愣了愣。
怎么会呢!
傅远舟那么喜洁,哪里会是易脏的人!更何况他可是傅远舟,哪怕是血,他也不会脏的!
“没事的!”
阮诺道:“要不然这被褥我也准备换了,脏不脏的都不妨事,你的伤好了才是正经!”
傅远舟虚弱得厉害,也没有多少力气说话,见阮诺执意如此,只好躺了上去。
躺到床上后,他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阮诺看他这样,心里也酸涩得厉害,就小心地解开傅远舟的衣服,一点点地给他上药,期间,傅远舟就像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小木偶,一动也不动地躺在那儿,让人无端心酸。
而上药之后,傅远舟的脸色却更难看了。
“舟舟。”
阮诺握着傅远舟的手,声音带着哭腔:“你真的不需要请大夫吗?这样挺着,会不会更严重啊?”
傅远舟掌心冰凉的那股劲儿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他烫得厉害,玉样的脸早已经薄红一片,看上去比刚刚还要痛苦。
即使已经烧得神志不清了,傅远舟还是用手轻轻地碰了碰阮诺的手背,轻声说:“……忍着……就好了。”
阮诺鼻子一酸,眼圈彻底红了。
看来这样的病症在傅远舟的身上,出现过不止一次了,每一次都这么难受,那他之前是怎么熬过来的?
就像他说的那样……忍着吗?
阮诺的心忽然悸了一下,疼得发麻。
她的人类,似乎病了。
可这又不像是病。
什么病会不需要大夫呢?
最重要的是阮诺总觉得傅远舟现在的模样很是熟悉,越看越熟悉,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无论她怎么想,都想不出来,直到神志不清的傅远舟忽然睁了下眼,阮诺才怔愣地站起身。
满是血丝的眼、满头虚汗的人……
这……
此时的傅远舟怎么和中蛊的陆无心那么像!
难不成——傅远舟就是陆无心?!
阮诺银牙一咬,拳头也紧了又紧。
“傅、远、舟!”
她咬着牙开口。
傅远舟此时已经没有多少理智了,即使听到了阮诺咬牙切齿的声音,也是没有半点儿回应。
阮诺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狂跳的心脏压了下去。
“呼——”
深呼吸——
别生气。
万一是误会呢?
她得有证据啊!
阮诺闭上眼睛,脑中灵光一现,猛地想起去年陆无心中蛊之后,她帮他引蛊的事情了!
好!
引蛊!
阮诺说干就干,哪怕引蛊之痛让人心惊胆战,她还是没有半点迟疑,咬着牙,一刀划开自己的手腕,然后将流着血的手腕递到傅远舟的唇边。
整套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手软。
但事实上……
阮诺却早就疼得脸色发白了。
但为了证明傅远舟的身份,她还是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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