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长君不上前,阮诺也并非毫无办法。
她深吸了一口气,被傅远舟搀扶着,一步步地走了过来,每走一步,她都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要命。
一直走到阮长君的身前,她才堪堪停住脚步。
“臣见过公主殿下, 公主千安!”
阮长君微微躬身,就要行礼,却被阮诺挡住。
“这里又没有别人,还是别行礼的好。”
阮长君心一颤,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忽然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礼不可废,”他说。
阮诺莫名有点想笑。
她该说他固执的好, 还是该说他奇怪呢?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礼不可废?她又不是真公主!需要他行什么礼!
她多想说一句您老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
但她却很难说出口。
他们之前的相处模式,让阮诺很难说出难听的话刺伤他。
不对。
即使她说难听的话,她也刺不伤他。
他只当自己是挡箭牌罢了。
阮诺不想纠结这些,只快速道:“我入宫办事,误打误撞地看到有人扛着袋子入了坤宁宫,心下生疑,就跟了上去,这才将她救出。”
说完这些,阮诺知道阮长君一定会对庆宣后有所防备,就没有多说,而是抬起眼,直视阮长君:“所以,我想知道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阮长君拳头微紧,也抬起了眼。
他这才注意到小姑娘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一看就是哭了许久,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生了重病。
他做的那些事, 到底还是伤害到她了。
一丝悔意在心中蔓延……
若是他没有利用她,又该多好?
但对上这双清澈的、只含疑惑的眼睛,阮长君却一个字也说不出,说了,就是承认自己的无耻,不说,又会让小姑娘对长歌他们产生误会。
“此事……”
他涩声开口:“只有是我一人所为,也只有我一人知晓。”
阮诺鼻子一酸,别过头去。
这就是变相的承认自己之前的猜测都是真的,他只是利用自己,也只是将自己当做一个挡箭牌、一个活耙子。
唯一让阮诺感到稍稍松了一口气的事是——阮长歌不知道。
假使阮长歌也参与其中,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那时若说不恨,想来太过虚假。
阮诺深吸了一口气,让脑袋恢复些许清明。
而阮长君那边则垂眸静立,冷峻的脸上满是沉色,像是在等待审判。
“好。”
阮诺开口,声音沙哑:“既然如此,从今以后,我也不再是什么长乐公主了。”
阮长君猛地抬起了头:“不……”
“不?”
阮诺看他,嘴角微微冷了一下:“如今我已经知道了真相,你怎么觉得我还能继续愿意当她的挡箭牌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
阮长君哑声开口。
他确实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被她的果决一时惊到了。
“不管你是不是那个意思,我也没有义务继续待在公主府了,”阮诺深吸一口气,看向阮小公主:“趁着今天,我与你换回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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