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当年天河派中的事。”赵颌欲言又止。
“我都明白。”赵义泓平淡道。
赵颌刚刚继任天河派掌门,派中长老要挟新任掌门设下鸿门宴,逼赵义泓交出云篆天书,宴中觥筹交错,宗中长老明里暗里劝说赵义泓交出云篆天书,壮大天河派,完成先掌门遗愿,改派立宗。
赵义泓自然不肯,若是拿出云篆天书,对于天河派非但无福,满是祸害,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宴中,刀光剑影将起,赵义泓不想师弟赵颌为难,施法远遁千里。
“看来尸解仙符箓是真,果然能登上仙桥,可何立却被逐出天门,与师父当年如出一辙。”赵颌说道。
“何立取巧,借用尸解仙符箓登上天门,师父穷极一生,最终触摸到了观天境,天门开,师父也如愿以偿走进天门,那日,足足过了半月,师父奄奄一息出现在天河派祖师堂,过了两日,便无疾而终,看来,成仙一事有蹊跷。”赵义泓沉思道。
“何立一介散修,不知从何处知道了云篆天书,他找到我,让我给他其中的尸解仙符箓,我便顺水推舟,也借此探查师父身死之事的隐情。”赵颌对赵义泓说道。
“为了这茫茫成仙路,洛阳城死了多少人!你不该给他。”赵颌怒道。
“我也没想到,他会用这么蠢的方法找五行之人,不过,还好有冥府令。”赵颌解释道。
“罢了,派中如何?”赵义泓询问道。
“那些长老,借口壮大天河派,实则想要云篆天书,仗着自己在派中威望,连我都敢威胁。不过,都被我杀干净了。”赵颌说道。
“怀瑾怎么办?”赵颌关切道。
“你先返回天河派,之后,商议云篆天书如何处置,切记,不可示之于人,不用担心怀瑾。”赵义泓交待道。
“其中利害,师弟知道,师兄保重。”赵颌作揖道。
昔年,两人情同手足,一人继任掌门,一人传承云篆天书。赵颌为了云篆天书,为赵义泓设下鸿门宴,赵义泓逃走后,赵颌也曾多次派杀手寻找,可外人不得而知的是,两人又怎么会因为这些事忘了多年的情谊,赵颌派杀手寻找赵义泓,以赵义泓的本事,本可以在宴席全身而退,却只选择遁走,两人都是以各自不同的方法来保护对方。
师兄,师弟,又怎么会不知对方的心思?
洛阳城外,赵义泓已经让洛阳提灯人准备好马车,正准备走时,看见王大壮拿着黑伞,提溜着一袋东西,快步跑来,口中不断呼喊赵义泓的名字。
王大壮气喘吁吁道:“总算赶上了,有了叫崔玉的,我一睁眼,他就站在我面前,说是你的朋友,让我今天在这把伞给你,还说你大概会因为怀瑾受伤的事忘记这茬,我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不像骗子,就来了,险些错过。”
“看来崔玉都算到了。”赵义泓感叹道,接过王大壮手中的黑伞。
“对了,他说怀瑾会受伤,我就带了这些补品,不是啥稀罕玩意,都是些土货。”王大壮将手中的东西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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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车上。
“不耽搁你们了,咱们下次再聚,唉,你们这些神仙日子还长,不知道哪天我就再也见不上你了。”王大壮黯然道。
离别之际,莫名伤感,两人相识多年,赵义泓虽然是一副老相,却多年未变,神采依旧。王大壮渐渐衰老,从当年的青壮小子变成了如今满脸皱纹,满头黑发也渐渐变为白发。
世间修行之人,虽然被寻常人视作高高在上的神仙,却不知,他们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老去,又一个个死去,世人羡慕高高在上的修行之人,动辄千年万年的寿命,可不知,在这漫长的岁月,他们又会见证多少生离死别。
“我死之前,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顿酒,好好唠唠我这一辈子,说说那人死之后的冥府。”
“别说晦气话,我找人给你算过了,你这辈子长命百岁,就算你去了冥府,我也亲自护着你。”赵义泓说道。
“行了,我这还没死呢,快走吧,免得我这大老爷们流眼泪。”王大壮催促道。
“走了!”赵义泓挥舞马鞭,骏马嘶鸣,马车疾驰而走。
离去的马车,送别的人,不知道还能再见赵义泓几面?王大壮恋恋不舍的转过身,秋风萧瑟,黄色的树叶凤舞,落在王大壮身上,凄凉满地。
王大壮伸手拂去眼泪,可那眼泪不争气的一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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