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关乎脸面的事情,文景帝都十分在意。
邓禹一步跨出,拱手行礼道:“回陛下!我太学,乃是大夏第一学府,早就做好了迎战四方夷狄的准备!”
“好!”
文景帝大喜道:“盂兰盆节,朕要让天下人知道,大夏在朕手里,将会千秋万代地传下去!”
陛下万岁!
群臣纷纷跪拜,文景帝傲然享受着一切。
唯有曹吾鸣和勇亲王相视一眼,并未多说什么。
二十年前的洪熙抗狄,大夏儒生弃笔投戎,护我河山。
如今却早就忘记了武功,一心为博功名。
这样失去了家国信仰的学子,当真能顶住对方的挑战么?
“曹卿,朕听闻昨日抄家徐府,发生了一点事情?”
文景帝眯眼看向曹吾鸣,这是陛下杀机毕露的表现。
“回陛下!银卫朱彪与铜卫周怀安起了口角,双方各自动手,好在朱彪只是受伤,并无大碍。”
曹吾鸣此言一出,勇亲王瞪大双眼,他才想起来侄儿那日为何会问,杀了执金吾的银卫怎么办!
合着小兔崽子直接把人给宰了?
好大的胆子!
文景帝则是有些发懵,看向刘文瑾,后者也是一脸懵逼。
探子来报,明明说的是朱彪被周怀安砍死了啊!
怎么现在变成了受伤,并无大碍?
“陛下体恤下属,臣等提执金吾谢过。”
曹吾鸣笑道:“臣已经让朱彪在殿外等候,陛下随时可以召见!”
“宣!”
文景帝没看到活人,自然不肯轻易作罢。
他不相信曹吾鸣能将断了头的尸体复活!
“宣,银吾位朱彪!”
朱彪脖子上缠着纱布,缓慢走来。
“微臣朱彪,拜见陛下!”
朱彪跪地不起,这可让文景帝大跌眼镜。
刘文瑾更是大脑一片空白,到底是谁特娘谎报了?
朱彪哪里死了,分明是受伤而已!
此事实在是太过蹊跷。
“朱彪,你脖子上的伤口,让朕看看。”
文景帝依旧不信邪,谁敢对他说谎,那是活腻了!
曹吾鸣面无表情,仿佛整件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遵命。”
朱彪轻轻解开纱布,上面只要细微的伤口,却并不足以致命。
“混账!这点小伤,至于缠那么多纱布么!”
文景帝大怒,只因他想借题发挥,再次被曹吾鸣化解。
“陛下息怒……微臣知错!”
朱彪吓得赶紧跪倒在地。
“陛下……此事不妨交给金吾卫朱能去办!您何必为了一个质子怄气?盂兰盆节,事关国格啊!”
刘文瑾的提醒,让文景帝停止了纠结此此事,“告诉朱能,进宫见朕!”
君臣二人耳语之际,曹吾鸣心中无奈道:“周长卿,你若是连朱能都摆不平,以后也不必回燕州了。”
一道带有杀气的目光袭来,正是勇亲王!
侄儿再次被牵连,隔壁老杨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猫腻。
朱彪看似还活着,但身体内气血已经开始涣散!
一句尸体,怎么可能自行制造气血?
如今不过是一口尸气强行续命罢了。
“诸位爱卿,无事便退下吧!朕要诵经念佛,在盂兰盆节当日,为大夏祈福!”
说罢,文景帝在一片“陛下英明”的违心之话中离开。
群臣则是一头雾水,盂兰盆节事宜,陛下早就安排下去。
如果是问起此事,大可不必上朝,莫非是为了朱彪?
苏传恩心中暗道:“看来燕王世子,已经被陛下盯上了。”
京兆府尹陈熙,则是不动声色,“拔掉了陛下的棋子,这就是报复吧!”
群臣离开大殿,曹吾鸣主动走向勇亲王。
换了平日里,文臣武将互相看不对眼,更要避免被皇帝猜忌,保持相对安全的距离。
“王爷,周长卿此事,在下已经做到了最好。”
曹吾鸣与勇亲王并肩而行,隔壁老杨显然不爽。
“让本王的侄儿,被一个四品初阶的武夫盯上?这就是你嘴里的最好?”
“被朱能惦记,总比被那位惦记着强。王爷能在朱能手下保护周长卿,换了那位呢?”
隔壁老杨默然不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道理,他比谁都懂。
宗室第一猛将又如何?
照样被养在上京城,从一头下山猛虎,化作了宅家御猫。
“此事,本王暂且不追究!盂兰盆节,不可让长卿出现!”
勇亲王自然要避免侄儿做出“有辱国格”的事情。
曹吾鸣则笑道:“王爷,万一此事两级反转了呢?我倒认为是个不错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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