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足赤陪笑着看向周怀安,主仆二人当真是各怀鬼胎。
“世子,您慢点,我帮您拿这些东西。”
“轻拿轻放,这可都是宝贝!”
周怀安将舔包所得,全部丢给了金足赤,后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沉重。
白露和夏侯雪相视一眼,二女谁都没有说话。
再上来之前,周怀安千叮万嘱,千万不要将两面宿傩的事情说出去。
“金卫大人!”
淄川县令李泊岐带着一脸怒气,“您来龙王村,为何不知会卑职一声?”
身后的官差们,也一个个虎视眈眈,看样子恨不得将周怀安大卸八块。
“金卫?”
金足赤有些纳闷,自家世子是个什么人物,他可是清楚,不过是小小铜卫罢了。
“怎么?本官要去哪,还要特意派人通知你这个县令不成?”
周怀安前世可见过不少高官,抖官威他早已轻车熟路。
李泊岐身体一颤,自知刚才失言,当即躬身行礼道:“卑职是想为金卫大人效劳!刚才失礼之处,还请大人莫怪!”
李泊岐深深作揖,周怀安不开口,他便不起身。
“本官很是好奇,为何每次到龙王村查探,你这县令不睡觉,也要跑过来?”
周怀安笑着看向县令大人,“莫非你知道井底下的东西?”
李泊岐连连摇头,“枯井之中什么都没有!这些都是百姓们愚昧,被傩人所骗!”
外面的声音太大,一听到县令大人在,村人们开门而出。
“都看什么?还不滚回去睡觉!”
李泊岐一脸怒意,吓得村人们赶紧就要离去。
“且慢!你们难道不好奇龙王说了什么?”
周怀安摸了摸两个孩童的头,笑道:“不瞒你说,本官刚才还真下去跟龙王老儿谈判了一番!”
又在胡说八道!
白露心中默念,却忍不住看向周怀安,此人当真是巧舌如簧。
这才能让两面宿傩死于其手。
夏侯雪美目流转,不时观察着众人的表情。
村人们一听说周怀安跟龙王谈判,一个个紧张万分。
“大人!您快说说,龙王是不是还在发怒!”
“是啊!请大人明言,若是生祭不满意,我等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
“龙王爷究竟要如何才能熄灭怒火,为我等降雨啊!”
与村人们的紧张万分相比,李泊岐的额头上却出现了豆大的汗珠,这等紧张跟村人完全不同。
似乎更像是被周怀安发现秘密。
燕王世子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笑道:“孩子我救出来了!龙王很愤怒!”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惨白。
“我就说,生祭时辰晚了,龙王他老人家不愿意!”
“这可如何是好?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家二狗!”
“大人!您跟龙王有交情,能否为我等说情!”
周怀安怒喝一声:“都闭嘴!龙王在愤怒你们的愚昧!龙王仁义,岂会行生祭之事?”
“这井底下,有一条蟒蛇!装扮成龙王的模样,让你们举行生祭之事!”
“本官下井与其力战,龙王在旁辅佐,这才战胜对方!以后你们若是再行生祭之事,就别叫龙王村,叫特娘的愚人村算了!”
众人被周怀安骂了个狗血淋头,却不怒反喜,至少龙王他老人家没有发怒,还帮助眼前的大人降妖除魔!
“呼!太好了!龙王没有放弃咱们!”
“那位大人肯定在吹牛,龙王岂能辅佐他?”
“以后不用将孩子们送下去了!”
有儿女的家庭,一个个抱头痛哭。
村长老泪纵横,拉过了自己的孙儿。
周怀安呵斥道:“降雨之事,并非祭祀能求!汝等莫要再迷恋牡丹,都去给本官踏实务农!否则龙王定会生气!”
李泊岐冷哼一声,下面有什么东西他不知道,但他却肯定没有所谓的龙王。
这帮贱民已经种花成瘾,妄想一步登天!
知府大人多次规劝无果,你一个执金吾的莽夫,凭什么能劝说他们弃花务农?
谁知一众村人,听到龙王的旨意后,当即跪地忏悔。
“大人!您告诉龙王,我们肯定会踏实务农,不再迷恋牡丹!”
“不错!种花哪有种地踏实?至少能填饱肚子!”
“明日都特娘去田里,谁若是再荒废田地种牡丹,别怪我这个村长不留情面!”
村人们一个个痛改前非的模样,当场令李泊岐愕然。
陶知府都无法摆平的问题,竟然被周怀安三言两语解决了?
陶潜最恨怪力乱神之事,对待这等事情,他只会嘲讽村人们的愚昧,然后站在得到高点去抨击对方。
却不清楚农民的苦楚,他们又没读过圣贤书!
皇帝无能,那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龙王身上了。
陶潜驳斥龙王,同时也驳斥着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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