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哀家还是先等着抱皇帝的儿子吧!”
太后哈哈笑着说。
北静王缓缓坐下,微一垂头,一滴水莫名低落在了桌子上。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只摸到一片冰冷。
好容易挨到了晚宴结束,陈太妃生怕再出事端,拽着北静王就大步走了出去。
“阿溶怎么喝成了这样?”
宛贵妃上前来查看,之间刚才还能与太后清晰对话的北静王现在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你,去扶着王爷上马车去,除了王府,哪里都不能让他去了!”
陈太妃看了宛贵妃一眼,把北静王交给了两个小太监。
“你跟我过来。”
陈太妃拉着宛贵妃去了旁边的一个小亭子中,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责骂:“上次我在宫里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你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溶和那个贾御侍的事?”
宛贵妃的眼睫轻轻颤了颤,默然不语。
陈太妃气得一巴掌拍在她的身上,怒道:“你整日在陛下跟前伺候,难道还看不出陛下对那女人的心思?竟然由着阿溶这样胡来!你当我们是什么权臣富户,能这样得罪皇帝?!还有上次太后说贾御侍从选秀中脱身的事,是不是也是你帮着阿溶干的?你想干什么?难不成真的让那女人嫁进王府来?”
陈太妃尖利的指甲戳着宛贵妃的头,恨声道:“那嫁进来不是你弟媳,可是个给咱们带来灭顶之灾的祸害,祸害!你说啊,你是怎么想的?!现在你好不容易熬到了贵妃的位份,你难道想因此被连累吗?”
陈太妃瞪着她问。
宛贵妃失去血色的唇抖了一下,再抬起脸的时候已经是满脸泪水。
“母妃……我不过,也是想成全阿溶而已。”
她哽咽着道:“阿溶是真心喜欢她的,我虽不喜,可也不想看着他难过。”
是以,就算那时为了元春选秀的事北静王与她大吵了一架,她还是含着泪在给他想办法。
就算她不喜欢北静王与元春在一起,或者与任何不是她的女人在一起,她还是在心痛过后去选择给他遮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她与他已经错过了。
不想看着他再次错过其他人。
可是今晚虽然太后是有意挑起北静王与皇帝的矛盾,让矛盾转移到明面上来,可也不失为一个大好时机,为什么阿溶拒绝了呢。
陈太妃看着宛贵妃轻轻抽噎的样子,怒气也消去了些。
“我知道你疼阿溶,可到底什么是为他好,你在宫中多年应该能分辨清楚。”
陈太妃长长地叹了口气,“若是一般的女子,哪怕地位低微些我也不会阻拦的,可偏偏是陛下喜欢的女人,咱们陛下也是个死心眼儿的,你不是不知道……”
说完陈太妃神情一僵,小心地看了看宛贵妃,见她反应不大,又试探着问:“说到这,你和陛下难道还没有……”
宛贵妃神情木然地点点头:“没有。”
“这怎么能诞下皇子啊!”
陈太妃拍着大腿叹息道,若是宛贵妃有个皇子,他们便也不用这么小心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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