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道听他们老哥儿俩吵架,听得兴趣盎然,忽然冒出来一个郑大炮,这让他好奇的不行。
他从沙发上过来:“爷爷,赵爷爷,你们说的郑大炮是谁呀?也跟你们一样厉害吗?”
赵敬堂赶忙接话:“就是你们八大校草香帅的爷爷郑文通,当过玄武省良相市公安局长,退休二十年了,现在三海县郑街老家,承包了二十亩地,搞了个花卉蔬菜园子。你们知道东掌县皮鞋厂吧,副厂长郑泽普不是香帅老爸么。”
他们正说着,赵红都扶着李奉献爷爷进来了,祖孙两个一路嘻嘻哈哈。看起来,赵红都搞清了李司令到底蹲紧闭没有。
李抗秦一看他们嘻嘻哈哈,顿时瞪起双眼:“李疯子,还是跑风漏气了?有一点组织原则没有?我看你那五年市长是白当了。”
周红豪、李红道赶紧拉起大哥就往外走。来到院子里,周红豪迫不及待问:“大哥,李司令蹲禁闭没有?”看来他也在操这个心。
赵红都正要说话,李抗秦到了门口:“都都,你小子敢胡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赵红都一看,拉起两兄弟就跑。一直跑出去好远,到了赵家洼游客停车场,赵红都说:“李司令当年那个团长司马昆一看李司令打了胜仗,蹲三天禁闭的事也就不算数了。
“俺爷爷跑去找到自己的团长宋抱石,大喊大叫要李司令蹲禁闭。宋抱石大怒,当即带上俺爷爷,去找司马昆。两个团长好一通激辩,最终,司马昆还是兑现事前的说法,让李司令蹲了三天禁闭。”
周红豪哈哈大笑:“难怪李司令神经过敏,不要李市长说呢。”
李红道半是嬉笑半是哀怨:“大哥,你非要揪住这个有啥意思?”
赵红都捅他一拳:“原来,你这家伙跟出来,是希望李市长没说出来,没注意你居然是李司令的间谍。”
三个又是一阵好笑,相携着进来堂屋。李抗秦对仨小子一一指点:“你们仨臭小子这下满足了?笑笑笑,将快乐建立在老子的痛苦上,有啥好笑的。”
李奉献爽朗大笑,点着赵红都:“都都,你瓜娃晓得不?那三天又有一场恶仗,某些连长没得上场,被老子和赵猛冲捞到,联手搞了一家伙,把美国佬干掉一百多。韩国兵,哼,(美国佬的)吃屎鬼,老子们两个连搞他一个团。
“事后,老子们的两个连被全军嘉奖,某些连长嗷嗷叫让老子们将嘉奖令改成他的连,滑天下之大稽。又被司马昆熊了一顿。”
李抗秦瞪圆双眼:“李疯子、赵猛冲,你俩这么算计老子,亏你赵猛冲跟老子还老乡,一点情面都不给老子留。
“老子要不蹲禁闭,那一仗铁定叫老子上,他娘的回国的时候不弄个团长才怪。赵猛冲追着叫老子蹲禁闭,生生叫老子的团长变成了政治部主任,这事能完吗?今天当着小辈的面,必须罚你们两个三杯。”
李奉献眼珠子一瞪:“你瓜娃吊起桑树吓老汉——小儿科,要不是赵猛冲跟你老乡,那种战况能借你一个班?
“你瓜娃没有那一仗大功,挈哪里当政治部主任。跟老子们一样回国,搞不赢连村纸糊也没得你的啥子事,还司令,一天天高傲到天上。”
李抗秦并不理屈词穷,梗着脖子高吼:“李疯子、赵猛冲,恁俩一个团,总不至于一个裤裆,把老子当外人吧,当着小辈这么揭短,还当不当战友?”
赵冲戎看他这么说,笑得筷子一拍:“李阎王也有没词的时候么。大家听听,当到司令的就是不一样啊,没办法的时候,就拿这个耍赖。”
满屋子人顿时笑喷,三个老英雄在战火中结下的深情厚谊,一辈子也说不完。与此同时,大家也在细细品味三老的顶级吵架,各有不同的想法。
尤其是赵红都,已经立意要为爷爷写传记,更是听得仔细。
是啊,三老的谈笑风生,将出生入死的场景化为兄弟们的调侃,这叫什么?我们中国军队都是铁打的汉子,铁打的士气,铁打的阵地,铁打的正义,当然会得来铁打的胜利。他们谈笑间的这些话,作为晚辈真的应该好好听。
为什么应该好好听呢?老头子们疯疯癫癫,听这些有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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