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树,去御书房告诉父皇,母后留下的帕子被偷了,是那质子拿的,我要人将他抓到我宫里来,亲自治罪!”
果然,皇帝真真是眼里只有舒红缨一个女儿,奏折还没批完就急匆匆地出了御书房,身后的德公公亦步亦趋的,心惊胆战。
皇帝面色凝重,他也跟着不敢喘大气,那质子实在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偷盗贤德皇后唯一留下的遗物,实在是不想活了。
皇帝坐着轿辇就到了驯马场,远远地在看到少年单薄瘦削的身体被一群太监们用棍子戳来戳去,犹如一片染了血的破布,而偌大的驯马场,竟然斑驳错落地在地上都留下了一片鲜红血污,触目惊心。
太监们在玩着蹴鞠,而少年成了玩物,脖子上拴着铁链,那是活生生地穿过皮肉,从锁骨下面穿过去,把他在地上拖了一路。
那骨头又叫做琵琶骨,在奴隶时期就有将奴隶琵琶骨打上锁链,每牵扯一下就痛苦万分的刑罚,为的是让奴隶听话。
可在如今,这酷刑早就被废除了。
而转眼,看到自己的一对儿女,若无其事,神色淡然,甚至有几分享受着看着这出闹剧。
“你们在做什么?”声音震怒不已。
他以仁爱治国,舒戎和舒雅也是和善孝顺的,可刚刚那一幕,他不敢相信。
“父,父皇!”
舒戎拉着妹妹,两人一起跪在了皇帝的面前,“父皇,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还请父皇明察。”
雍容华贵的皇后从驯马场外面走进来,身后的侍女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她。
“这是怎么了?”
皇帝没有说话,皇后道,“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福公公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哎哟,我当是什么事情呢?”皇后笑出了声,“不是说了,这质子不安分,偷了缨儿的东西,那群太监受到了缨儿的指示,才将他教训了一番,”
而那群太监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认错,被皇后的气势吓得浑身颤抖。
“红缨公主明明吩咐你们小惩大诫,哪里让你们把七皇子带到这驯马场里来,竟然还敢施加酷刑?”
“陛下,”她又脸色温顺柔和下去,伸过去手抓住了皇帝的手,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都是个误会,别怪罪缨儿了,缨儿还小,她只是个孩子。”
“缨儿,”皇帝叹了一口气,声音也低了下去,“缨儿也太过分了,我得好好说道她一顿!”
“罢了罢了,”
容澈浑身血肉模糊的样子,有几分渗人,而他的眼睛坚毅如深潭。
“那是先皇后留下的遗物,你竟然偷窃了去,你该当何罪?”
“我..自愿....被带去红缨公主宫中....任凭处置..”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声音沙哑,说完了在口中吐出了一涌鲜血。
“罢了,找个太医去给他诊治,再送去金福殿吧。”
金福殿中,舒红缨看到了容澈的样子,都禁不住捂住嘴,立刻吩咐了殿中的奴婢们将容澈抬进她的闺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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