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道人、古松居士一下马车,就瞧见一片修竹。
风吹过,竹浪如涛。
他们只看见竹涛,却没有瞧见院中的场景,因为一扇门已将院中的场景关上。
两人来到门前,轻轻叩门。
砰砰砰。
三声以后,屋内传来了声音。
“请进。”
古松居士看了一眼木道人,没有动作。
木道人看也没有看古松居士,用力推门,门已开了一道缝隙。
从这道缝隙可以窥视出院中的些许。
木道人什么都没有瞧见,只看见有一个人负手而立,站在院中。
他只看见了这个人的背影,因为这人是对着屋子站着的。
他看见这个人的时候,瞳孔忽然收缩,因为他感觉自己仿佛瞧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口剑。
人就是剑。
他不是别人,正是风无痕。
有些人纵然见过许多次,也不会存在印象,可有些人只要见到一次就已足够了。
木道人回过头去,道:“你不进去?”
牛肉汤立在马车前,没有动作,只是笑了笑:“她要见的人不是我,是你们。”
――因为他要见你们,所以我们自然不必进去。
上官飞燕当然没有说话,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已流露出了这方面的意思。
古松居士如磐石而立,不动,只看。
看着木道人。
显而易见,古松居士已打算和木道人同进退了。
古松居士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大场面,见过不知道多少厉害的人物,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竟生出一种噤若寒蝉之感。
古松居士自己也感觉不可思议。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风无痕居然也能给自己如此大的压力。
木道人又用力推门。
一扇门已完全推开,木道人毫不犹豫走了进去。
古松居士也没有迟疑,跟上。
牛肉汤、上官飞燕望着门合上,看着木道人、古松居士消失在屋中,他们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此时她们在笑,仿佛笑容中也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古怪。
院中只有风无痕一个人。
风无痕看是望着屋舍,没有回头。
他似根本不知道客人已经来了,
木道人、古松居士感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这并非是杀机,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不过木道人这一生之中也不知道见识过多少场面,所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触。
木道人走到风无痕身后大概十步的时候停了下来,大笑道:“客人已至,主人家纵然不准备酒食,也应当准备些许茶水,难道吝啬至此吗?”
古松居士一言不发,双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中,看上去很从容,其实全身上下每一个肌肉都已紧绷起来,随时都将发动。
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情。古松居士就是那种为求万无一失,而绝不手软,狠辣无情的人。
风无痕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木道人、古松居士或多或少有些吃惊。
特别是木道人,他甚至感觉这一刻所瞧见的不是风无痕,而是叶孤城,或者西门吹雪,亦或者说根本就是一口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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