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的,50张这么厚,李唤飞拿着选号单,任意画了几张,慢慢的也就没什么兴趣了,算了不画了,就这几张吧。
把选号单给了售票员,付了十二块钱,拿了小票,走了出来,李唤飞突然感慨道:“人生就像买彩票,都是数字和选号,揣进怀里心在笑,每逢开奖吓一跳。”
身后的好事者大笑道:“你那几期不还没开奖呢嘛?”
“还没开奖我就知道结果了。”李唤飞回头一笑,“买彩票,买的只是个希望,有时候明知道没有希望,我们还是会期望。”
回到住处,躺在沙发上,全无睡意。“这样不行啊兄弟,已经很多天没好好睡觉了,明天又有一大堆烦心的事要处理。”李唤飞劝着自己,“你好好睡,如果实睡不着,就下去整两瓶酒喝,全当是吃安眠药了。”
说着,“噔噔噔”跑到楼下,“老板,来两瓶老村长。”
“哟小李,你一个人干两瓶?”
“两瓶不够呆会儿再回来拿。”
“哈哈,你这酒量可以啊。”
李唤飞“嘿嘿”一笑,买了两瓶酒,一包花生,回到住处,关上门,“咕咚咕咚”,半瓶灌下肚,奇怪,难道是买了假酒?怎么半瓶下去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继续灌着,诶,有点感觉了,这酒挺辣。
剥了几粒花生扔进嘴里,打开第二瓶,唉呀,酒劲好像上来了,大脑像是脱离了脑壳悬空在半空中,脖子也开始热了起来,耳朵也开始热了,只是额头,拔凉拔凉的感觉,估计酒还没喝到位,再来两口。李唤飞又“咕咚咕咚”,半瓶酒又没了。这半瓶下去,啥都热了,尤其那嘴……
“他妈个八子的,什么兄弟,什么狗屁兄弟,坑爹兄弟,混蛋兄弟,草你丫的兄弟。”李唤飞对着镜子,开始发泄着叫骂起来,他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成,成佳逊,草你丫的,别人戴眼镜,你也学人家戴个鸟眼镜啊?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是,孝不孝我不懂,你不忠,知道吧,不对,你就是不孝,你叫我,哥!哥你大爷哥,有你这样对你哥的吗?两混蛋,他丫的,彭景贤!你笑个毛线啊笑!拿给老子拿根烟!草你二大爷,老子那么相信你,所有的钱都放在你那,你他丫的拿着跑路了!你就是忘恩负义不知廉耻的混蛋王八蛋!你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你辜负了客户对我们的信任!你就该死!死都没地儿埋的那种死!”李唤飞继续喝着,叫骂着,流泪着,对着镜子指骂着,“哭个鸟!现在你俩儿哭什么!他丫的,谁把你们带出来!谁给你们带来希望!咱们是兄弟!为什么要干那猪狗不如的勾当?有什么事儿,想不通,咱兄弟商量着来嘛,草你们丫的跑什么跑!”李唤飞取下眼镜,两耳嗡鸣,眼泪一把鼻涕一把,“人啊,做到你们这份儿上算是失败了,没药救了,知道吧,啊?你们做得对?他丫个八子的你们做得对吗?你给上千万的货给我做,我拿了定金,跑路了,我做得对?啊?你给我几百万,我跑路了,我告诉你以后给你利息,现在人也联系不上,你做得对?你敢站在我面前说一个试试,老子……”话还没说完,李唤飞就一拳打向镜子,“咣当”一声,镜子碎了一地……
跄跄踉踉的扶着栏杆,东倒西歪的爬到楼下,“老板!嘿嘿!再来两瓶。”
“哟,小李,你今天……”店老板想说什么,又没说,他劝道:“你喝多了,回去休息吧,我这儿没酒了。”
“没喝多,这点酒算毛线啊,再来两瓶。”李唤飞敲打着玻璃柜,“不拿我会不小心,把你柜子打碎了哈。嘿嘿。”
听他这么说,老板觉得他还能开玩笑,他应该没有真醉,但他还是犹豫了一会儿,道:“我这……最后有一瓶了,那……你拿去吧。”
抱着酒瓶,钱也没付,李唤飞晃晃悠悠的走到公路上去,店老板见势立刻跑去把他拉了回来,“你喝了酒,别到公路上去,太危险了。”
“怕个卵!怕什么怕!大不了就是死!上千万的债老子都敢一个人背,老子怕过啥。”李唤飞挣脱着要走向公路,“哪台车……不长眼,撞我……撞我试试,我让他赔钱赔到死。”
“唉呀,你今晚真是喝得太多了,早知道我就不卖酒给你了。”店老板担心的皱着脸,他拿出电话,翻了又翻,也不知道要打给谁,他也只能干着急……
此时,早已失去意识的李唤飞,拿出车钥匙,坐到他的车里去。店老板赶紧制止他,“你喝酒了别开车,会出人命的。”
不一会儿,边上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在议论着什么,李唤飞完全听不清了……
他从车上滚下来,趴在地上,手里还紧紧的抓着酒瓶,店老板帮他把车锁上,把他扶起来,“走,小李,我送你回家。”
“家?呵呵,哪有家,我家在广西,你送我回……”李唤飞话还没说完,蹲在地上就是一阵猛吐,“呼啦呼啦”,好一阵子,吐完后,他好像恢复了一点儿意识,他战战巍巍的努力的站了起来,“嘿嘿,抱歉抱歉,喝多了,对不起对不起,喝多了。”说完,他又朝路边的绿化带走去。
店老板显得十分无奈,他道了句,“再这样我也不管你了。”但他,还是不放心,他又追上李唤飞,“你要去哪里啊?走,我带你回你住的地方睡觉去,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好吧。”
“没事儿,没事儿,我真没事儿,谢谢你哈,我去这边,撒个尿。”李唤飞摆了摆手回答。
听李唤飞此时说话有些清醒了,店老板确也不想管太多,他任李唤飞往前面走去。
拉开拉链,第二阵酒劲又涌了上来,李唤飞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他一只手扶着一颗树,“他丫的,酒怎么能醉人呢?不喝了。”他顺手把手里的酒给扔掉,继续解手。完事,他蹲坐在树下,继续骂着成、彭二人,闭上眼,什么也记不住了……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好像有东西在啃咬着他的嘴角,又慢慢的爬动着,往下啃咬他的胸口,虽然是那般刺痛,却又比那死去的信任舒服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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