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山清凉斋一丛老竹旁,智心于左盘膝而坐,李秋澜于右盘膝而坐,二人闭目凝神,双手交互,自有天地灵气源源不断缓缓流注进入二人身体,李秋澜身体周围隐约有淡紫色烟晕环绕,在他脖子后面的风池穴周围不断渗出汗珠,汗珠刚渗出体表瞬间蒸发,在远处看好像是背生白烟,缭绕盘旋而升空。
太阳从头顶渐渐划下,偶有清风拂面,智心睁开眼来,打坐完成,同时李秋澜也调理好自己的元气,起身。
“世子爷,沧澜剑谱的心法都记下了吗?”智心坐到一边的石凳上。
“熟稔于心。”
沧澜剑谱不是不可以练吗?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吗?难道天纵奇才的世子爷竟然为了剑谱斩断命根,成了那不男不女的阴阳人?
自然不是,就在昨日,看到那页八个大字时,李秋澜一开始还将信将疑的往后翻了翻,神奇的是每一页都是空白的,智心猜测不绝命根字就不会显现,但李秋澜却无法下得去手。
这怎么下得去手啊,哪个狠人为了一个破剑谱会这么极端,反正李秋澜是做不出的,不过他也觉得这剑谱并不简单,既然是他拿到手的时候封面才显示出沧澜剑谱四字,那就说明这剑谱与他机缘相投。
于是在一番思虑之下,李秋澜当着智心的面,打开封面,二话不说一把将那写着“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的第一页撕下,智心吓得跳了起来,要是给师父知道外人撕了他珍藏多年的秘籍,自己小屁股怕是又得开花了。但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李秋澜撕下的那一页忽然自他手中消失于无形,同时剑谱每一页逐渐出现小篆体的心法注解和沧澜剑式。
李秋澜喜出望外,小道童智心也轻松了些,他看着李秋澜道:“没想到你误打误撞居然发现了剑谱玄机。”
“这秘籍也不知是谁所著,也太……”
“太缺德了!”智心率先将原本李秋澜心中所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二人各自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教这冷清清的清凉山添了些许热闹。
自从李秋澜横跨五境,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沉默寡言,与人相交也能多些笑容,而这一切都与那个从漠北而来的刀客有关……
话说长安西市怀远长街,人头攒动,百姓却主动为一行队伍让出宽阔大道,雪国公主的马车夹在白衣剑士中间,安全无虞,索性她也就从马车一侧的小窗探出头来,与随行护卫们一起赏这长安繁华。
长街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有大有小,有卖茶的茶楼,有卖酒的酒楼,有丝绒绸缎七彩样式令人眼花缭乱的锦缎庄,有胭脂水粉令小姐们簇拥的胭脂铺。店铺前的门口,还有着许多摆摊的,尽数是些新奇的小玩意儿,画纸绣鞋糖人小吃看上一眼便留恋不想离开。
雪国公主羽清清平生头一回离开那封闭的雪国,初来外界,尤其是繁华盛景独绝天下的长安,她满心欢喜,好奇不已,那如水晶葡萄一样的眸子扑棱扑棱地眨个不停。
“小姐,你当心点,这人也太多了。”
羽清清丝毫不去理会小莲的话,她有武艺傍身,又带着面纱,谁会突然偷袭,再说了前前后后好几十的白衣软甲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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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吃白饭的无用人,
围观百姓有平民也有江湖人士,但他们都无一例外的看向那琉璃白玉马车探出头来的伊人。
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屋子前头,有两个执剑的江湖散客,正对着那白玉马车里的碧人说些腌臜之语。
“哇,我都闻到了她的香味儿。”
“是啊,如此芳香,想必也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真想摘下她的面纱瞧上一眼呐。”
“就你,你怕是给人提鞋人家都不要。”
两个江湖散客小声议论着,却不知他们身后的柴草堆上横卧了个耳朵尖的小乞丐。小乞丐挠挠头,病恹恹的说道:“这小娘子的面纱,我可摘定了。”
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个江湖人转身回头,却见是个穿了身破烂衣服,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一人刚想语出芬芳问候一下小乞丐的十八辈祖宗,但他转念一想,这脏乞丐都成了睡大街要饭的,估计也没什么亲人,便忍住了一番羞辱,改口笑道:“你个臭乞丐连癞蛤蟆都不如,还想对人家马车中的美人有邪念。”
“哼,老子不但要看她的脸长什么模样,还要看光她的身体,更要让这位美人儿以后天天依偎于我身侧,娇羞羞的喊上我一声相公。”
这下两个江湖人再也抑制不住,开怀大笑,笑的是前仰后合,好不乐乎,在他们看来,这眼前的乞丐多半是饿傻了。
“小乞丐,好好做你的白日大梦,我们啊就先吃酒去了。”一个人说罢,携另外一个离开此地,留下了孤零零的小乞丐仍旧卧在柴草堆里。
面黄肌瘦的小乞丐卯足了力气翻了下身,刚打算继续做梦,忽然肚子咕咕响了起来。好几天也没有馒头下肚,若不是昨天有场小雨给他润了润嘴,今日能不能醒来可能还是另一回事了。
小乞丐懒洋洋的揉了揉肚子,然后继续平躺着,把双手放在脖子后边充当枕头。刚才那玉人身上飘出的香气隔着很远,但是他也还是闻到了,以至于一直都无法忘却那股令人沉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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