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不免想起自己名义上的授业恩师,也颇是无言。
陆压道君的传承,不知为何,究竟有何深意,竟是缺了应该属于核心的功法,险些让他坐拥宝山,却活活穷死。
这也罢了,可陆压道君在修行之上,也不大负责。
虽然传承之中,不乏各种法门,千般万种,不乏有世间闻名的,但这些法门,却都要他一步一步修行,连本详细点儿的“修炼说明书”都没有!
“这个水货!”
苏庭暗骂道:“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但你这事情,也不是这么干的……而且,还未经同意,就把我扔到了另一个世界,就不考虑一下我淳朴的思乡之情?”
……
又是一日。
仍是苏庭请教,红衣女子解答。
这一番解惑,让苏庭心中愈发震撼。
“法侣财地之中,侣之一字,即是道侣……同道之伴侣,指的是同道中人,更指的是在道上走得更远的人。”
苏庭心中不免升起敬意。
但他却不知道,眼前这个红衣女子,对他则更是吃惊。
她本就只是稍微指点一番,随便应付一些,也是这些年来困在画卷之中,过于枯燥烦闷,如今也算消遣。
但她未有想到,这个满口轻挑的少年,着实是有不凡的悟性,往往能够举一反三。
而让她更为心惊的是,这个少年修行的是雷部真传,明显有着完整传承,可从他请教的只言片语之中,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
这令她也看不透,只能大致猜测,是属于另外的传承,且方式极为古怪奇异,是她闻所未闻的。
此外,苏庭本身,也让她愈发吃惊。
她原本出身不凡,见过不知多少杰出俊彦。
那些个杰出俊彦,也同样是有仙家传承,甚至不乏道门祖庭的道人,身怀传自于道祖的至高仙法。
但她所见过的人当中,论起悟性资质,能比这个少年的,竟也不过一掌之数。
“着实堪称天才。”
红衣女子心道:“放在我道门圣地中,也是难得的资质。”
……
接连两日。
苏庭请教了不少东西。
例如道术,例如风水,例如符法,例如阵法。
红衣女子对他渐生兴趣,倒也没有拒绝指点,尽管不会传授法门,但讲述一些,提点一些,也是无关紧要。
“你对道术,造诣不差,只是局限于道行还浅。”
“这个言语说得太过浅薄,还须自己领悟磨练。”
“至于风水……”
红衣女子沉吟道:“你看我手上吹出一阵风,本是直接往前,但你若是在前方建了一堵墙,那么风就阻住了,或许朝两边吹开,也会折返吹回来。所以,这堵墙壁,便改变了风水……”
苏庭想起了当日黑袍人阴九来袭神庙,之前他在松老吩咐下,把神庙摆设改了一遍。
然后到后来,有风吹过,恰好让树枝划过了阴九的眼睛,阻了他逃走的道路。
那就是松老的风水造诣。
如今红衣女子说来,似乎更为清晰了些。
“风也一样,水也一样,运势也一样。”
“最根本的风水,就是这种宅院建造的方式,墙壁坐落的方位,而细微之处,可以依靠各种摆设,可以稍作改变。”
“再更深一层,就是衍化阵法了。”
“而你的符法,其实跟阵法,也有相似的……都是一条又一条的痕迹,都是与天地大道贴合的轨迹。”
红衣女子思索着道:“这个说法,源自于八百年前蜀国相爷葛尚明,他曾有一部关于这方面的记载,后来便失传了。不过我这一门的祖师,对于葛尚明的说法,也无异议,十分赞赏。”
苏庭略感恍然,便要再度请教。
然而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打断了苏庭的请教。
“苏先生可在?”那声音恭敬问道:
“不在。”勤奋好学的苏庭当即恼怒道。
然后门外沉默了片刻,才道:“苏先生,小人乃是丁大人府上的家丁,今日有事来寻先生,事关重大,想来先生必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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