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恒骂的那就一个肆无忌惮的流畅。
声声入耳,一帮学子听得脸庞涨红,要不是有岑文进铁青着脸压着,他们恨不能一涌而上,立刻打死张恒。
先师受辱,我等学子如何能忍!
同样,也有不少人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张恒一开口就这么滔滔不绝,指着李东阳鼻子骂的有理有据,畅快淋漓。
怎么就觉得,他好帅气了呢?
莫非我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不,不对,不是的,阁老怎么会错,一定是这东林余孽使了蛊惑人心的邪法。
是了,东林党最善摇唇鼓舌,惑乱人心,我不能着了他的道!
这人,好生可恶,简直死不足惜!
“倚老卖老,刚愎自负?我李宾之操劳一生,以身许国,终身未娶,不敢说鞠躬尽瘁,也是殚精竭虑,不想今日却落得黄口孺子这么一个评价!”
“哈哈哈!”
李东阳仰天大笑,头上进梁冠都歪了。
“我李东阳一生为人如何,自有天下人评说,何须你来定论!摇唇鼓舌,颠倒黑白,蛊惑人心,你还敢说你不是东林余孽!”
须发皆张,勃然作色,李东阳面色一片冷冽,抬手间风雷汇聚,整个春望楼都摇晃起来。
大儒之威,一致如斯。
“宾之兄不可啊!圣人言,眼见为虚,不可不察,今日大会学子,怎么能……”
岑文进知道老友怒火攻心,当即顾不上对张恒的恼火,赶紧劝诫。
“景仁莫要聒噪,老夫今日就要替天行道,毙了这……”
李东阳怒发冲冠,不顾老友劝告,执意付诸武力。
老夫一生报国,岂能临终之际被一黄口小儿所辱!
老夫今日就要行圣人诛邪,斩少正卯之旧列,掌毙了这儒门败类,东林余孽!
“圣人言,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李东阳,你毫无容人之量,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算你今日杀了我又如何?你能堵这天下悠悠众口吗!”
声做霹雳大喝,张恒面对恼羞成怒的李东阳凛然不惧,暗动功力做着戒备,心中一点浩然油然而生。
“我兄且慢!”
岑文进眼中一亮,怒火顿收,抢步上前挡住了李东阳。
这小子居然身怀浩然之气,绝不可能是东林余孽!
他心中十分惊讶,完全没想到张恒居然会有浩然之气。
这可是多少儒门学子书山题海苦求不得的好东西。
此子必是不凡,不能让怒火懵了心智的宾之兄打杀了。
“景仁,休要拦我,放开!”
李东阳已经怒火失智,衣袍鼓动,震荡修为就要挣脱。
“宾之,子不因言获罪,你要杀他,也该听他把话说完才能明断,莫要因为一时激愤,毁了一生操守!”
岑文进死抓着李东阳不放,苦口婆心劝告,转过头来眼神鼓励张恒,让他有话快说。
三人之间你来我往,兔起鹘落变起的眼花缭乱,一帮学子都看懵了。
景仁先生怎么回事?为什么要帮那东林余孽?
人群中,只有禽滑厘看着张恒眼中闪过一抹惊疑,旋即抿嘴深深思索起来。
门外听到动静不对的林英抱刀箭步而入,见张恒无事,这才暗发机锋直对李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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