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就是那艘船。海天会传出话来,能沉了船,他们出黄金万两。能伤着人,也有白银千两!”
大江侧畔的芦苇从中,藏身在来去如风的走轲上,一伙不修边幅,满脸凶相的水寇,目光贪婪的盯着江面上正在顺江而下的大船。
透过芦苇,隐约可见大船甲板上,穿着统一的年轻人正在舞刀弄剑,一时刀光剑影铺满甲板,森寒江上长风。
“当家的,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干一票咱们就发了!”
貌似狗头军师的独眼水寇,捉着分水刺蹲在当家的身后,满口的贪婪蛊惑。
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沉船伤人,赚个盆满钵满。
“啪!”
谁知当家的转过头来就给了狗头军师搂头一巴掌,差点把他从窄小的走廊上扇倒水里去。
“干干干,一天就干个球。叫你查船上人的身份你查了吗?海天会能出这么大悬赏,船上的能是过往的肥羊吗?”
当家的语气带火,连珠炮一样一番数落。
“嘿嘿嘿,当家的息怒,我这不是见钱眼开忘了说吗。都查清楚了,这船上都是一帮刚行走江湖的雏儿,别看舞刀弄剑的吓唬人,真干起来屁用不顶。”
狗头军师陪着笑脸赶紧解释。
“雏儿?屁用不顶?”
当家的看着狗头军师口中重复,目光渐渐危险。
“是……”
“啪!”
又是搂头一巴掌,直把狗头军师点头附和的话扇回肚子。
“海天会疯了还是当我傻?花这么大代价要一帮屁用不顶的雏儿小命?你特么这消息是从花街水楼上哪个老娘们床上打听来的!”
当家的怒不可释。
“哎呀当家的明察秋毫!确实是我疏忽了,不过我还有备用方案!”
狗头军师也不恼,笑嘻嘻胸有成竹。
“当家的别打了,我说就是。打这船注意的又不是咱们一家,自海天会传了花红出来,出武昌水域往江南,千五百里大江水面都开锅了。当家的你瞅,这十里芦花丛,除了咱们,上风下风,加上对面能瞅见的就有七八家同行,还有后面看不见的呢。”
当家的扬手又要打,狗头军师赶紧告饶,又习惯性摇头晃脑装酸儒叭叭说起来。
“这么多人,咱还用打听什么消息啊,等不怕死的急性子先去送死不就得了,咱们要什么情报在这还不看的一清二楚!”
说完,狗头军师得意洋洋,笑的大黄牙都露了出来。
“啪!”
结果当家的搂头又是一巴掌,硬是把他的笑脸给打没了。
“狗东西学什么穷酸的卖弄,咱们是水寇懂吗?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水寇!”
当家的骂骂咧咧,重新蹲好转头去打量江心的大船。
狗头军师平白挨了一巴掌,再也笑不出来,老老实实蹲在一边玩他的分水刺。
大船之上,正在写书的张恒笔锋一顿,覆盖大江的神念收回,露出一抹忍俊不禁来。
自从斩了董海平,张恒就知道这一路下江南肯定不平静。
路过这种人进去了鬼影都见不到一个的十里芦花荡,他怎么可能不多个心眼。
类似的芦花荡里神出鬼没的剧情,张恒见过的数不胜数。
别说万千册小说,就是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有类似剧情的都不少。
结果神念一扫之下,果然不出所料,十里芦花荡里面早就蛇鼠满窝了。
尤其是注意到那对当家的跟狗头军师的交流,张恒差点没笑出声来。
真是天下何处没人才啊。
水寇堆里也踏马藏着活宝。
https://zerifeisheng.com/book/34100/81333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