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阳的宅院大门前。
张恒抬头看着牌匾有些好奇。
“昼灯府,是个什么典故?”
文人墨客多少都心怀骚情,喜欢给自己的居所或者得意之物取个有寓意的名字。
比如袁宗道的白苏斋,就是他很敬佩的两位儒门前辈,一个姓白,一个姓苏,所以就给自己的府邸取名叫白苏斋。
之前闲谈时了解过,这两个大抵相当于张恒原世界的白居易跟苏轼。
可这李梦阳的昼灯府就有意思了。
字面意思张恒看着都能理解,合起来却真不懂了。
所以这牌匾到底什么寓意呢?
杜成峰也很好奇,昂头看着牌匾,搜肠刮肚一副苦思冥想的钻研模样。
“这却是跟老师当年的一出趣事有关。”
张浩源有些得意的笑了起来。
“哦,愿闻其详。”
张恒兴致更浓。
“老师年轻时朝堂黑暗不堪,鱼肉百姓宰割乡里之事数不胜数,老师随师公游学,多见腐败,枉顾生民的贪官污吏,奈何身小力微,不得拨乱反正。”
“后来到了乡试之时,监考官正是两个大贪官,老师就灵机一动,早晨提了个灯笼进考场,守门官吏便阻拦老师询问,老师直言,世道黑暗,白昼提灯仍怕被人暗算,借故讥讽。”
张浩源说到这里,嘴角翘起,笑容越发得意起来,似乎很乐于分享老师年轻时不着调的趣事。
故事里满怀冲动的李梦阳,跟现在威仪气度的老师,比较起来可是天差地别啊,实在无法想象,年轻时的老师还有这么热血上头的一面。
真就不怕当时监考的大贪官恼羞成怒,故意断了老师你的功名之路。
“玉之,杜老板且猜猜,后来老师如何了?”
张浩源自顾自笑了一阵,积极跟张恒两人互动起来,有点像个要炫耀糖果的小孩子。
“想必尊师空同公吉人自有天相。”
杜成峰笑呵呵的恭维。
“吉人自有天相怕是不够。空同公能有今日成就,再看大唐如今虽然仍有多处不妥,却大体海晏河清。空同公恐怕乡试时,非但讥讽了贪官污吏,还让他们无可奈何,大获全胜吧!”
张恒就说的细致了不少,而且听上去也有理有据的样子。
“玉之你这都是马后炮。且说明了些。”
张浩源脸上想要炫耀的得意变紧张了。
“呵呵,浩源兄你怕是炫耀不成咯,我猜空同公乡试高中解元!”
张恒把折扇往手心一拍,笑呵呵挑衅的看着张浩源。
“不会吧,那监考官怕不是疯了!”
自己革自己的命?杜成峰大为惊奇,不能理解。
乡试解元那可是第一名!
被讽刺的大贪官监考,还给李梦阳解元,这事过于匪夷所思了些。
难不成那监考的贪官脑子里都是浆糊!
“哎,玉之你太聪明了,跟你逗趣一点意思都没有。走吧,且去拜会我老师,老师定然已经久候多时了。”
张浩源悻悻的叹了口气,炫耀不成兴意阑珊,摇着头进了大门。
张恒笑笑,丝毫不觉得奇怪,也跟着跨门而入。
知道了李梦阳这么一个年轻时的趣事,心里却是对他有了新的感官。
果然,试问谁年轻的时候还没有干过几件热血上头,自以为是英雄壮举的犯二事情呢。
“还真是解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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