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硬币都挑回来了。”
一进屋,三礼就高兴地说。
四貌赶紧把硬币从兜里掏出来,放在八仙桌上,一个一个整齐地铺好。
“5分的6个,2分的9个,1分的14个。”
周一品瞧了瞧,差点失声笑出来。
“太棒了,你们做的非常好!”
“姐,这些硬币将来会怎么样?”四貌忍不住好奇地问。
“嗯,40年后,我会把这些钱币都分给咱们五兄妹。”
“什么,40年后,那时我们都几岁了?”
“你算算。”一品笑。
“40年后,大姐56岁,二德54岁,三礼52岁,我47岁,五好42岁,咱们都老啦!”
四貌惊讶到几乎不敢想象未来。
“那个时候,我们还会在一起吗?”
三礼想到未知的未来,莫名地有一种不可预测的恐惧感。
“肯定在一起呀,咱们五个会永远在一起。”
一品拉着三礼和四貌的手,又拉过来在一旁做木工活的二德的手,以及独自玩耍的五好的手,五个人的手紧紧握住。
三礼却忽然哭了,她想到40年后,爸爸都82岁了,不知道那时是不是还能一家团聚……
一品猜到了她的心思,三礼一向细腻敏感,多愁善感。
“别担心,我一定会把爸爸救出来的。”
“9月下旬初秋蚕收购的时候,我会去茧站,调查爸爸被冤的事情。”
“不过,所有这些事情,都不可以告诉别人……”
周一品把一些利害关系给他们分析了一下,父亲的冤案,桑葚果酱的做法,硬币,这些都是他们之间的秘密,谁问都不可以告诉。
傍晚时分。
三礼送完药,跑来说:“姐,村长的儿子正在暴打徐阿婆的儿子,我们要不要帮帮他们?”
“为什么打?”一品问道。
“说是徐阿婆的儿子欠了钱不还。”
四貌立即说:“上次徐阿婆是第一个给我们家大米的,我们得帮助他们。”
一品想起来了,徐阿婆是个瞎子,村子里人都叫她瞎眼婆婆,年轻的时候被人欺负生下了一个儿子,名叫徐七。
半年前,徐阿婆还不幸得了癌症,医生让他们回家等死。
但徐七不肯放弃治疗,向村长借了钱给母亲看病吃药。
他们家里穷得叮当响,根本还不起钱,所以徐七平日里会帮村长家干活抵债。
真是一对可怜的母子!
即便家徒四壁,他们依旧保留一颗善良之心,给落魄的周家送上了一斗米。
念及此,周一品觉得这份沉甸甸的恩情比千斤还重呐。
她立即冲出家门,跑去村口。
大老远就听见“乒乓乒乓”拳打脚踢的沉闷声。
虞剑锋对趴伏在地上的徐七下手很重,丝毫不留情面。
还边打边骂:“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还不起,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七,你就是我家养的一条狗,你认不认?”
趴在地上几乎啃着泥土的徐七,丝毫也没有反抗,只是从嘴里低低地吐出一个字:“认。”
啪!
虞剑锋又拍了一击巴掌在徐七的头上。
“不,你比狗还不如,狗喂了还会摇几下尾巴,你倒好,我叫你唱歌,你居然充当哑巴,唉,你平时一个人的时候不是挺爱唱歌?”
徐七默不作声。
虞剑锋又想打人。
“住手!”
周一品呵斥道,人冲过去,挡在虞剑锋和徐七之间。
“虞剑锋,徐七欠你多少钱?”
“上个月借了80元买药,再上个月借了50元看病,算上利息一共150。”虞剑锋以傲慢的口吻随口说着。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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