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梨嘞,又大又甜的梨!”
“冰糖葫芦,酸酸甜甜,快来买喽!”
“大碗茶嘞,这位爷,您里边儿请!”
……
南平城,街道上熙来攘往,各种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一名身穿粗布青衣的少年背着一个大竹篓走在人流之中,只见这少年一边走还不停地抬头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陈济堂医馆,怎么都没有呀?”
天崖口中喃喃自语,他已经在南平城大街上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可还是没有找到母亲告诉他的那家医馆。
“难道不是这条街或者是搬到别的地方去了?”天崖心中暗暗想着,脚步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七年前,天崖的二叔天海贵伙同村里几个年轻人拉着马匹干起了贩卖药材的行当,几人走南闯北倒腾山货倒也赚了几个钱,至少比上山采药、打猎强多了。天海贵时不时还会给天崖带点拨浪鼓或者小泥人这些个小玩意儿回来,让小虎羡慕得不得了。
距离土安镇最近的城池应该便要数南平城,而天海贵他们去得最多的也正是那里。
南平城有家名为陈济堂的医馆,医馆开店行医数十载,加上陈大夫的医术以及医德都还不错,因此生意也是十分地红火,在这南平城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陈大夫膝下只有一女,只因其长得太过肥胖,因此虽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龄却依然还是待字闺中。
前来提亲的媒婆其实也不少,只不过不是陈大夫夫妻二人看不上对方便是对方看到他们那肥胖的女儿之后就突然改了主意,要么就是对方不肯入赘他陈家。
眼瞅着女儿年龄渐长,腰身也是越来越粗,那两条腿就跟木柱似的,陈大夫夫妻二人不由是眉头紧锁……
有一日,这陈记堂医馆突然来了一个贩卖药材的年轻人,这年轻人长得敦厚老实,相貌也还不错,最难得的是这看似山里来的年轻人居然还念过书,因此说起话来也是文绉绉的。
在看到这年轻人的第一眼,陈大夫的夫人李氏便心生喜欢,而在攀谈的过程中,李氏得知对方不曾婚配家中只有哥哥嫂嫂时,心中更是满意,当即便让天海贵以后都把药材卖给她家医馆,给出的价格也十分的厚道。
这山里来的年轻人自然便是天崖的二叔,天海贵。
听对方这么说,天海贵也是高兴万分,而后来收取到的药材也都是送到了这陈记堂医馆。
所谓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这一来二去,李氏越发地喜欢这心目中的准女婿,当看到女儿也是十分满意的样子时,李氏当即便对天海贵表明了心意。
天海贵早就对这个繁华的大城池心生向往,虽说这陈家女儿着实是胖了些,但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同意了,不过他还是说要先回家问问兄长的意思。
天家父母双亲过世得早,兄弟二人的感情极好,再者便是这长兄为父,他自然还是要先征得哥哥的同意,毕竟这入赘的事情可不是小事。
天崖的父亲看到弟弟喜欢,当然也不会反对,于是这桩姻缘便这么成了。
开始的几年,天海贵他们一家人过得倒也安定富足,而且还添了个大胖小子,一家人欢喜得不得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这陈济堂医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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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
三年前,陈大夫从熟人那里购得一批药材,也不知这陈大夫是老眼昏花还是太过相信于人,收药时竟然没有仔细检查。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那批药材中竟然掺杂了一些假药。
然而,无巧不巧,不久之后,陈大夫的一位病人在吃了他抓的药之后突然就死掉了,而那死者家在城中也颇有些实力,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追查下来竟然真的在药渣中发现了那味假药。
虽然还不能确定病人的死亡便是那味假药所造成的,可事已至此,陈大夫再做任何的辩驳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要知道,贩卖假药致人死亡可是大罪,弄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于是乎,这曾经也算是小有名气的陈济堂医馆便被官衙给查抄了,陈大夫也被关进了大牢等待审理。
陈大夫行医一辈子,为人忠厚耿直,岂会受得了这般耻辱?看着那冰冷的铁窗,陈大夫一口气上不来,当即便昏倒在了狱中,没过几日便一命呜呼了。
一个月后,其夫人李氏大病一场也步了夫君的后尘。
陈大夫一死,这医馆自然也就开不成了,可生活还得继续,好在这么多年来陈家多多少少还剩下点积蓄。
于是,这陈济堂医馆就变成了陈济堂药铺,只是那天海贵生性老实,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再加上其夫人陈氏为人霸道蛮横,动不动便与人争吵。渐渐地,这陈济堂药铺的生意也是越来越差,甚至还欠下了许多债务。
后来,夫妻二人干脆盘了那间大药铺偿还债务,继而又去偏僻的街道寻了间便宜的小店铺继续卖药,不过生意依然十分惨淡!
……
里子巷是南平城一条极为普通的小街道,街道上人流稀少,地上还散落着各种各样的垃圾。
一条瘦骨嶙峋的黑狗叼着一块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骨头飞快地跑过街道,在其身后还有一条大黄狗紧追不舍。
那黑狗跑得极快,险些将站在路中央的一名青衣少年给撞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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