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在失去了夏天用元气的治疗之后,李仲易的病终于再次爆发,他也去找了夫子,可夫子却说天地间元气已断,他很快也会变成一个普通的糟老头子,时日无多,到时候两人也许还能在黄泉路上作个伴。这话让他慌得不行。夫子守护大唐一千多年,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元气怎么会突然间说没就没的?这些疑问都像大山一样压在他心头。导致他连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回宫也是有点无精打采地。
李渔进宫后就如实告知了渭城边军护送她一路北上,不幸遭遇黑衣人袭击遇害的事情,她恳请李仲易好好地抚恤他们的家人,对于还活着的宁缺则予以重赏。至于薛天,她完全没有提及,仿佛这个人从来不曾存在一样。
“朕也想加倍抚恤那些死难的将士……咳咳……可惜朕如今也是有心无力……咳咳……昨日边关八百里加急军报,说渭城军民一夜之间无故全部失踪,金帐王庭那帮野蛮人已经趁机占领了渭城,向我大唐宣战了!咳咳咳咳……”李仲易眉头紧锁,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
“这怎么可能?孩儿离开渭城时一切都还很正常,那边可是有2万多军民啊!不管是哪边的贼人要攻打渭城都得废一番功夫,怎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了呢?”李渔一脸的讶然之色,她是真不知道,当然,薛天确实没告诉她这事是自己做的,目的就是让各国势力入侵大唐,兵荒马乱,他的地狱里才会有更多的灵魂,战乱一向都很有意思。
此时此刻,蛮人的骑兵正大肆攻打着几个内陆城池,他们事先没有得知蛮人入侵的消息,毫无防备,所以被蛮人连连得手,这些蛮人们生性凶残,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对抵抗的城池那是相当残忍,城破后就屠城,一连屠了六七天,杀得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薛天突然出现在杀戮现场,蛮人已经离开了这里,临走前他们到处放火,想把所有的罪证消除干净。看着大火弥漫,到处肉味扑鼻,只剩断壁残垣的现场,他邪魅一笑:“灭世根本不需要永夜,就让这些死去的亡灵来灭亡这个世界吧!骷髅召唤!”
薛天手中出现一团绿光,直钻地底而去。没过两个呼吸,地面开始震动,那些被长埋地下的骷髅纷纷钻出地面,地面上那些燃烧着的尸体也都站了起来,身上再无肌肉,只剩骷髅之躯。他的法术范围包括了渭城在内的五座城池,马士襄也在其中。只见他穿着生前的战甲,手握长刀,身后跟着一群衷心耿耿的战士,径直走到薛天面前,眼眶里绿幽幽的火光一颤一颤的,他跪了下去,用略微沙哑的声音说道:“主人,标下马士襄,向您问安!”
“你们生前都是好人,但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好人,所以你们才会被蛮人杀死,现在,本座要你们拿起兵器,杀了所有活人。本座要打造一个亡者的国度!”薛天的眼里闪过一丝狂热,在三国世界里他的亡者国度没有建立,但是在这里,他有那个自信!
“遵命!”马士襄站了起来,带着“复活”的十万骷髅兵浩浩荡荡的往蛮人入侵的方向前进,这一次,他们无惧死亡!
薛天再次消失,出现在长安的一处小旅馆,宁缺他们现在正住在这里,他这两天心情奇差无比,就在薛天告诉他书院封山之后的第二天他就带着书院回执去军部,可他们却告诉自己书院封山在即,不知道何时重开,让他先回渭城等消息。这消息如同惊天霹雳一般击中了他,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那个无敌的书院竟然真的封山了,薛天没有骗他。可是这样一来,自己的复仇大计什么时候才能完成?
宁缺失魂落魄地回到旅馆,桑桑得知书院封山之后就安慰他:“少爷,既然军部的人也劝你早点回渭城,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这京城的物价实在太高了,一碗面条都要十五文,肉还那么少……住一天旅馆也要一钱银子,还是这种破旅馆!还不如咱们在渭城的家呢?咱们存了那么多年的银子,加上马将军资助给我们的钱,收回的赌债,公主给的赏赐,一共也才两百二十两银子,这点钱能在长安城待多久啊?再这么待下去,咱们俩就得露宿街头去要饭了!”一提起钱,桑桑的小脑袋瓜突然就变得很好用起来,把宁缺搅得心烦意乱的。
“不行!我临走前就说过,不在长安混出个样来就不回去!我总不能自食其言吧!再说了,咱们保护公主有功,公主不是说要为咱们请功吗?我估摸着陛下的赏赐就要下来了,也许升官发财的机会都会来呢?咱们再等等看,我回头再去问问卓尔,长安城还有没有兼职可以做。”宁缺其实是打算留下来为林光远和自己一家报仇血恨,这血海深仇如果不报的话,他枉为人子啊!
两人又聊了一阵,桑桑就建议宁缺去卖字赚钱了,她觉得宁缺的字不输任何书法大家,完全可以卖一个高价。宁缺不乐意了,告诉她那叫书法,是艺术,不叫卖字……
“桑桑,我饿了,咱们今天吃什么啊?”两人讨论了半天,宁缺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
桑桑想了想,突然提议道:“咱们去买几个馒头来吃吧。一个馒头两文钱,你肚量大,吃三个,我吃两个就行了。咱们再找店小二要壶开水,这样不就解决了……”
“啊?不是吧,桑桑,晚饭就吃这个啊?咱们有必要那么省吗?要不再买点咸菜就着吃吧,光吃馒头太无味了……”宁缺哀嚎道,他也知道桑桑是心疼钱,而且两人在长安不知道还要待多久,能省一分是一分,所以他也没反对。
“那行,咱们现在出去买馒头和咸菜去。这京城的馒头都比渭城贵,我们真是太难了!”桑桑发出了不符合她年纪的感慨,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啊。
两人出了旅馆,正要去集市里卖馒头的摊子那买馒头,薛天的声音却远远地传了过来:“宁缺,桑桑,在这碰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薛先生!”桑桑很激动,她的大黑伞还在薛天那里,她快走了几步,到了薛天跟前:“我的大黑伞呢?快还给我!”
“可是我记得那伞是咱们俩斗酒打赌,你输给我的呀。昊天见证哦!”薛天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走过来的宁缺:“小老乡,还没吃饭吧。走,哥请客,咱们全聚德走起!”
宁缺不禁扶额:“我说哥们,咱们这怎么可能有北京烤鸭啊!又不是辫子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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