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川一顿,想起白梦来的吩咐,他生硬地演绎出对清露夫人的爱慕。
柳川挠了挠头,僵硬地道:“我见她举止,知晓她是苏家身份尊贵的小娘子,恐怕瞧不上我这样的武夫。不过我家中受过她的恩情,若是能在她身边当差,死也无憾了。”
柳川明知画像上的人是苏家不可多说的禁忌人物,是那被人故意抹杀的苏四小娘子,可他还是故意在金珠跟前提起。
白梦来说,柳川救过金珠的命,被救之人定然会对他有意。届时,只需柳川提起苏四小娘子这个人,被救的女子自然会愤愤不平说落他人。
没有人能够接受他在意中人的心里位居第二,即便是使下作手段也要对方满心满眼全是自己。
果不其然,金珠见那画像便脸色一变。
她咬住下唇,压低了声音,道:“恩公可别对这样蛇蝎心肠的女子上心了!你是不知道……”
金珠仿佛想起了什么吩咐,急忙熄了声,不再作答。
柳川皱眉,道:“姑娘,我见你也是心地善良的人,怎可污蔑我的救命恩人?她分明是世上最好的女子,容不得你胡言乱语,泼她脏水。”
金珠的一颗心被伤得彻底,她怎么都没想到,柳川会站在这样的妖女身边。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柳川的目光逐渐变冷,忍不住开腔:“恩公,苏四小娘子心思太歹毒了。为了获得曾妄图杀害老夫人,她竟给老夫人下药,让老夫人患上难以治愈的咳疾,每回老夫人犯病,她便凑到老夫人膝前,用帕子为她擦汗。有她服侍,老夫人便能止咳。”
金珠想起苏四小娘子那妖冶的眉眼,心里头一阵发寒,手脚都要止不住打摆子。
苏四小娘子分明长得美若天仙,那纤细柔软的五指捻住梨花香帕,为祖母擦拭热汗。不辞辛苦给长者侍疾的画面分明温馨感人,可后来想起来,为何还会忍不住毛骨悚然呢?
金珠咽下一口唾液,接着道:“你知晓是为何吗?只因她将止咳的解药全藏于香帕之中,每每用帕子贴在老夫人的脸上,便会让她嗅入解药,这般一来,老夫人还当是晚辈心意感动上苍,因此身体得以好转。谁知晓,全是那女子的阴谋……她就想借此独得老夫人宠爱,成为苏家最为受宠的小主子。”
柳川愕然:“竟有此事?那……苏家四娘子如今去哪儿了?”
金珠见心上人相信自己,心气儿顺了不少。
她恢复往常的俏丽模样,讲话语气和风细雨,道:“这样的奸计被人识破奸计后,自然是逃离了苏家。主子们吩咐过,不许再提苏家四小姐,这样狼心狗肺的女子,绝不是苏家的血脉!时至今日,苏家的主子还在寻她,想让她以死谢罪呢!”
金珠记得她偶然一次途经苏家老夫人的院子,恰巧听到苏家大夫人和老夫人的谈话。
苏老夫人骂大夫人糊涂,竟将这样恶毒的女子迎回府中。
大夫人被婆母教训,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点头哈腰赔罪。想必心里头恨死了那个扮作苏四小娘子的晓露。
苏老夫人头一次面上动怒,冷冷道:“府上何时短缺过庶子庶女?没见你对旁人这般上心,偏偏迎了此女回府上!你做过什么腌臜事,别以为我不知晓!我也是从媳妇熬成婆母的,你的小算盘,我门儿清。如今出了这事,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饶过你,可你也得给我一个交代!与其让那女子在外冒充我苏家血脉,堕苏家名声,倒不如赶尽杀绝,让其消失于世上。”
这是给大夫人将功补过的机会了。
苏家大夫人急忙跪下,连声应允:“娘放心,儿媳定然会给您一个交代。这样的女子,儿媳不会容她有一口气儿喘着!”
金珠知晓这是府上辛秘,大气都不敢出。
此后,她也嘱咐身边的人,不必再妄议苏四小娘子的事,以免触怒了主子,惹来杀身之祸。
柳川懂了前因后果,若有所思地道:“难怪那日我问起苏家下人,没一个敢说苏四小娘子下落的。”
金珠轻轻哼了一声,道:“恩公,此等春宵,咱们还是不提她了,平白惹了晦气。就提一提……咱们的事儿吧?”
金珠正要挨上来,却被猛然起身的柳川躲过了。
柳川道:“在锦绣楼待了许久,还受了姑娘的招待,实在是荣幸之至。在下该回主子身边复命了,有缘再见。”
柳川像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心软斩断了金珠的情愫,以免她情根深种。
柳川道:“其实,我不喜欢柔弱的女子。你不是我好的那一口,往后姑娘不必将我挂心。”
“嗳?”还没等金珠问话,柳川已然踏窗离开了。
望着男人来去匆匆的背影,金珠一阵恍惚。今夜之事,好似一个绮丽的梦,教她再难醒转了。
不过,她发现,她好像连恩公的名字都还不知晓,此生是否无缘相见了?
1丽姐儿改为赵家大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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