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酸奶和剑主一同瞄着桌上的牌。
张酸奶手里攒了一把剥好的开心果,分了一半给剑主,另一半塞进自己嘴里,并伸出手,指着一张牌。
剑主吃着开心果,也不多想,捏起那张牌,刚要扔出去,又忽然收了回来:“不行,我的灵觉告诉我,如果出这张牌可能会有危险,换一张……”
张酸奶点着头,思考着。
旁边几人表情复杂。
特么打个麻将还用灵觉,真不要脸。
“这个?”
“嗯……”
老剑主点了点头。
于是张酸奶又笑嘻嘻的捏起这张五筒。
“那个我有事情给你们说一下。”六师姐扭头吐出甘蔗壳,很是淡定,“我和老七打算过完年结个婚,看你们有没有空来吃顿酒席,保证饭桌上有且只有一份黄焖鸡米饭。”
“?”
众人顿时全都愣住。
张酸奶手中的五筒也掉落在地。
……
“嘭!”
玉京的第一枚烟花自皇宫升起,升得很高,在天空炸开为一团绚烂的烟火,绚烂极了。
整个京城的夜都被照亮了。
皇宫中大部分皇室子弟都聚在了一起,在热闹的氛围下准备跨年。
远处点着灯笼的长廊上,两道人影一前一后的走着。
前方那人一身长袍,面容英俊,气度温和。后方那人身材身材高挑,在这大冬天穿着黑色的紧身衣,皮裤勾勒出一双显眼的大长腿,但最显眼的还是她脸上那张金属面具,覆盖全脸,贴合脸颊轮廓,一边眼睛是发着白光的一个圆洞,另一边是一条透出蓝光的长条竖缝。
“你怎么来了?不在王庭过年?”
“你要去普洛?”
“是啊。”孟浩然平静的说,“普洛越来越乱,前天又有好几个我们培养的掌权者被暗杀了,国家已经决定年后就再度军事介入普洛的这场动乱。”
“你为什么去?”
“我是皇室子弟,是直系传承者,自古以来,我孟益子孙没有在温室里长大的。”孟浩然说着,语气突然有些感慨起来,“等开了年,我就二十八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我与你同去。”
“怎么?女侠,在国内混不下去了?”
“国内终究太安定了。”与脸颊高度贴合的金属面具勾勒出女子脸庞精致的轮廓,她声音也很平静,“王庭剑道是终极的杀戮道,这样的环境无法诞生出顶级的王庭剑修。”
“你该不会是听说张酸奶六阶了,有些着急了吧?”
“确实给了我一定压力。”
“唉……”
孟浩然对他们的宗门争端觉得好笑又无奈,但也没说张酸奶是运气之类的话,只是说道:“其实我觉得也不用为此太过着急,五阶六阶只差几年,到了九阶,尤其是到顶之后,几乎就没有差距了。”
“莪与你同去。”
“剑王同意了,就可以了。”
“他同意了,我与他说,我要当你的近身护卫。”女子的声音透过面具,有些微变形,“师父说,秘宗前辈的预测结果是你这一行有一定的危险。”
“是。”
孟浩然还是很平静。
一定的危险是可以接受的。
孟家先祖是在尸山血海之间、九死一生中打下的江山,这皇室是逆天改命的结果,作为后人,如果连一定的危险都不敢去尝试,连一句预言都不敢去挑战,将来又如何接手这以武立国的八百年皇朝呢?
“咻……”
又是一发烟火飞上了天,像是扶摇直上的一个光点。
“轰……”
整个天空几乎都被照亮。
孟浩然不禁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烟花是从长安门升放的,皇宫正好是最佳观赏角度,形状完美的焰火绽放在了孟浩然的眼中,散射开的彩色光亮到达地面时已混成了一团,映在身后之人的金属面具上,光的颜色已变得复杂。
……
“真美啊。”
长相甜美的女生席地而坐,也不怕弄脏衣裳,两只手自然的撑在身体两侧,身体微微后仰,抬头望天。
远处的城市灯火阑珊,上空烟花接二连三的升起,盛放又暗淡。
身边是一头巨大的猛兽,趴伏在地,也仰头望着山下烟火,明黄色的眼睛平静淡然,不知在思索什么。
“这次请您来,没有架要打,就是想请您看一场除夕的烟火,这是我们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过完今天,星球就绕恒星又转了一周,明天就是新的一周了。
“我又学了一首新歌。
“就是那一次遇见的那位师兄教我的,说是一个叫李叔同的前辈填的词,后人谱的曲,歌曲不长,他叫我不要唱给任何人听,神神秘秘的,你算有耳福了。”
身边没有传出任何声音。
随即山间响起了小姑娘的歌声,如清泉流淌,曲调简单优美,意蕴悠长。
“长亭外,古道边……”
身边的巨兽眼神亦不由变得柔和,露出几分沉醉之色。
今夜,盛世的烟火笼罩着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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