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的蝉鸣越发聒噪了。
“五月呜蜩啊……”
陈舒抱着书,走进教学楼。
现在已是大三的下学期了,同时这学期也快结束了,不知不觉大学过了一大半。看似还有两年,实际明年按照学校规定不同专业会组织很多见习活动,时间会过得很快,等到大五,就不上课了。
“真快啊。”
陈舒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他体会过一次大学,自然地,也失去过一次大学,因此更知道校园时光的可贵,更知道应该去体会它。
“陈师兄!”
“张师兄,好巧。”
“是啊好巧……”
张云烟师兄满面红光,对他说道:“我看了你的决赛,太牛逼了!”
“险胜,险胜。”
陈舒和他聊了两句,走进教室。
喧闹的教室一时安静了几秒。
之后的几分钟里,陈舒总算体会到了冠军凯旋的感觉——那一声声大佬和吹嘘,那一道道崇拜的眼神,心性坚定如他也差点迷醉在里边,差点当场化身张酸奶。
直到时谦老师走了进来,笑眯眯的问他:
“冠军,感觉如何?”
“很棒……”
陈舒也用笑容以对,坦然回答:“真希望这样的时光过得慢一点。”
“哈哈!”
上课铃声响起。
今天上的课是《法术原理进阶》。
陈舒现在只有两门课绝不愿错过,一是时谦老师的法术课,二是傅佳老师的修行课——虽然他已六阶,但是进阶太快带来的问题就是一些理论性的知识难以跟上,光靠看书总是差点意思,每次听他们的课,无论讲的内容是不是自己已经掌握的,多少都能有所收获。
……
灵安学府。
这栋教学楼有些年头了,外推的窗,窗户居然是红木制的,玻璃的清晰度很差,总觉得有些发黄,上面有些地方厚度不均匀,有气泡的痕迹,景物透过时会被扭曲。
宁清亦坐在教室里,她找了个窗边的位置,懒散的撑着下巴,这在一定程度上冲淡了她的高冷。
蝉鸣与风入耳。
讲课的是一个女性老师。
而在窗外,楼下,有个穿着背带牛仔短裤、留着短发的高挑姑娘正无聊的来回走动,她双手插兜,背带有一条松垮垮的掉到了臂弯处,她也不管,只低着头,专心致志的重复着来回走动。
宁清时不时会瞄她一眼。
换做是普通动物,这可能是因为焦虑而产生的刻板行为,心理已经出现了问题。
但若是张酸奶,就很正常了。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
女老师果断停下,对他们说:“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明天就是端午节了,大家好好过个节吧。有空的话把我推荐给你们的书看一下,能有收获的。”
底下一片杂乱的回应。
宁清探头往窗下瞄了眼。
张酸奶的刻板行为已经停止了,她也把掉下来的那边背带拉了上去,正站在台阶上,伸长脖子看她。
双方目光触碰了下。
张酸奶立马绽放出笑容,朝她挥手。
“……”
宁清抿抿嘴,拿着书起身。
出门下楼,刚走出楼道门,张酸奶便朝她迎了上来,追在她背后:
“下课啦?”
“嗯。”
“走,去找潇潇!”
“她自己会回去。”
“好!”
“我要去拿个快递。”
“我跟你一起!”
“随你……”
宁清冷淡的回应着,但顿了一下,她又瞄了眼张酸奶:
“什么时候出院的?”
“今早上。”
“短发挺好看。”
“?”
张酸奶闻言,不由愣了一下。
室友刚才夸我了?
难道是自己的真心终于取得回报了?室友的天人心融化了?这就是室友像是对陈舒一样对自己的开始?
“病还没好?”
“哦哦!”
张酸奶立马反应过来,并顺手摸了摸自己的短发,笑容灿烂:“哈哈我也觉得!”
“……”
“我什么发型都好看!”
“……”
“你买了什么呀?”
“……”
“你怎么不说话?中午吃什么?在食堂吃还是去下馆子?你下午有课吗?”
“你是不是在医院憋久了?”
“你咋知道?”
“……”
宁清抿了抿嘴,继续往前走着,过了几秒,才对她说:“我下午要回小院,这几天不在宿舍。”
“哦……”
张酸奶眨巴了下眼睛。
“明天端午,有空的话,来小院包粽子吧。”宁清补了句,“陈半夏也来。”
“真的?”
“没空就算了。”
“有空有空!”
张酸奶眼睛弯起,脚步都轻快了些。
……
端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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