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
“那天那个学生,我发现他之前就一直有在跟踪、调查李嘉图。李嘉图曾经报过案,说自己可能被他袭击报复。并且我查到他在他们学校的成绩是顶尖的,修行天赋极强。他的父亲是陈锦光教授,在那个年代,名校学历史的学生,大部分都或多或少学习过管制法术,这个世界在他们眼里没有秘密。”
“你能找到这些东西,已经可以了。”年长一些的警察吃了口面,“但如果是他所为,你至少要解释以下几点——
“蓝国军方对自己本国的军用法术和武器管制极严,普洛人之所以能得到,是因为支持他们的本就是蓝国,一个益国学生怎么才能得到曳光术或曳光发射器呢?
“深网上也很难买得到吧。
“如果只是曳光术,通常来说曳光术要求达到二阶中期后期,蓝国的曳光术要求更高,要三阶才行,一个半年前才购买灵海开辟药剂的人怎么可能符合要求呢?当然这里面还是有其它可能的。
“然而最后一点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确实是在17点准时下课,并且和同学一起往家走,期间只去了一趟公共厕所,同学还站在外面等他。高阶修行者倒是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飞到二十多公里外的南郊。白城不禁飞的话。”
“那也有可能和他有关系。”年轻警察继续说,“比如他通过深网联系到了普洛人,提供了李嘉图父子的详细情报。”
“这件事情非常简单,等到普洛某个不敢露名字的宗门站出来对此事负责,就结案了,我们也解放了,皆大欢喜。”年长一些的警察一边吃面一边说,还剥了颗蒜,“不过你的想法还是挺好的。”
“不管是不是他们干的,他们也会站出来宣布负责的。”
“不要给自己和别人添麻烦了,人家马上大考,成绩顶尖,前途无量,而死伤的那两位,谁都知道是什么德行……”
“是。”
年长的警察瞄了一眼这个年轻人,继续吃面。
……
回到卧室,在开始今天的修行前,陈舒的思绪又飞到了远方。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
李助和俞同是他的同班同学,要说交情有多好吧,也不至于太好。平常一起去竞技馆打打游戏,也是很欢乐的,有时候会在路上或竞技馆里一起吃个饭。陈舒还挺喜欢和这两个同学玩。
有时候宁清会关心一下陈舒学习,他们也帮陈舒打打掩护,自然是瞒不过宁清的。
可是有一次从竞技馆里出来,过马路的时候,还在讨论着下次躲到哪才不会被女巫发现呢,就见两道车光飞速撞来。
对方毫无减速痕迹。
陈舒自是身手敏捷,可两个还没开辟灵海的同学哪里躲得过去,陈舒也只来得及拉了一把离得近的俞同。
车光散成碎片,刺眼极了。
李助后经抢救无效死亡。
俞同身受重伤,前些日子出院了。
多亏医学技术发达,活死人不成,肉白骨还是问题不大。
陈舒去看望了他,基本上不会对后续生活及修行造成影响,但复读是跑不了的。
肇事者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又喝了酒又磕了药,并且逃逸致人死亡,虽然家境很好,但也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这个世界人均寿命更高,二十年不算长,但当时陈舒也觉得,差不多就这样吧——虽然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个和他同班本应该前途无量的人,一个老实本分的家庭,可他也算得到该有的惩罚了吧?
法律就是这样写的啊。
直到几个月前,陈舒又看见了他。
你猜怎么着?人家出来治病的。
顺便换了一辆新车。
有时候真理解不了为什么会有这种人,生命的尽头藏着人类之间的终极平等,这个年代,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
陈舒还没有忘掉李助临死前对他们说的话:“不要饶过他……”
他当时点头了的。
俞同也这么说,不要饶过他。
俞同的意思是不要签原谅书为他减刑,大概李助也是这个意思吧?于是陈舒也这么做了,坚决没有签原谅协议。
后来陈舒也去投诉过,上访过,还试图寻求过网络的帮助,用处不大。
益国的法治赶前世还是要差不少,所幸,某一领域全国知名的学者还算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大家都很尊重,陈舒在这个过程中也没受到什么为难。倒是俞同家境普通,在声援配合他的时候承受了很大压力,啧,说出来都觉得脏。
陈舒真的是个很懒的人。
早特么知道这么麻烦,就不答应他了,反正都要死了,糊弄一下算求。
答都答应了,还有什么办法呢?
没办法的。
重活一世实属不易,要好好的活。
不止是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要吃得好,要玩得好,要睡得好,要念头通达,要内心坦然。
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念头太不通达了,内心太不坦然了,觉都睡不着的。
现在好了。
李嘉图死于意外,皆大欢喜。
感谢普洛人。
老天有眼。
“呼……”
陈舒长呼一口气,抛出杂念,开始今日修行计划。
益国修行法世界通用,严格来说属于捕捉法的一种,利用灵魂力量,主动从天地间驳杂的灵力中吸收适宜自己的灵力,那些和自己不够匹配的自然灵力则被过滤掉,使得转化过程更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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