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南边陲的白市,一直到益国正中心的玉京,开车的话要四千多公里,坐高铁也得十个小时。上午这班车很不好买,陈舒叫了很多同学帮忙助力才抢到票的。
列车开始启动了。
陈舒本身是靠窗边的位置,但他把靠窗让给了宁清,自己靠着过道。
他摸出了耳机,问宁清:“你要不要一个?”
“要。”
“你怎么什么都要……”
陈舒把一个耳机递给了宁清。
舒缓的音乐响了起来,两人之间也安静下来,窗外景物飞逝,闻着宁清身上的淡香,时间也过得好快。
等注意到过道另一边的大叔拿起泡面,陈舒才察觉,原来已经到中午了。
“吃饭了。”
陈舒戳了戳宁清胳膊,皮肤软软凉凉的,然后起身取下背包。
包里装着一盒麻辣酸酸鸡、一盘水饺,一盒冷吃兔,一盒虎皮鸡蛋,还有两小盒牛奶鸡蛋醪糟作为饭后甜品。
除了水饺和牛奶鸡蛋醪糟以外,都是陈舒昨晚做的。
此刻一一拿出来摆在小桌板上。
宁清则负责把包装盒打开。
咣咣两声。
陈舒最后将两罐哈麻啤放在桌上,产自哈城的这款啤酒口感很好,能喝到淡淡的麻椒味,除了酒精还含有特殊灵力,让那些毒抗很高的武者或修行者也能体会到微醺的感觉。
“喝过吗?”
“没有。”
“咱们一人一罐?”
“好喝吗?”
“试试吧!”
“可以。”
“来。”
陈舒举起啤酒,和她轻碰了一下。
列车上能吃得这么丰盛,再喝上一点小酒,还有个青梅竹马陪在身边,与自己一同小酌,这种感觉是非常惬意的。
窗外的景物依旧在迅速后退。
吃饱喝足,陈舒把塑料盒拿去扔了,他的脸色已有些泛红,但回来时看见宁清神情依旧,脸上皮肤也依旧雪白细腻,就像刚刚只是多喝了一罐牛奶鸡蛋醪糟一样,他不由奇怪的问:
“你怎么一点没醉?”
宁清偏头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下次下点药吧。”
“也好。”
陈舒在位置上坐了下来,往旁边一靠,肩膀挨着宁清的肩膀,他伸手去抓宁清的手:
“把手给我牵一牵好不好?”
宁清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看着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五指从自己的指缝间穿过,将自己的手牢牢握住,她这才小声开口:“我记得有人以前给我说,初恋走到结婚的概率只有一万分之一,越早确定关系的,就越容易分手。”
“是啊,咋啦?”
“有人着急了。”
“我才没有。”
“这是……”
宁清低头瞄了眼他和自己的手。
陈舒给她解释:“我只是提前牵牵手,就当信用支付了。等以后我们确定关系了你再给我说,我找一天少牵一会儿。”
“呵……”
“那你急吗?”陈舒顿了下,“你要急就显得我很不道德。”
“我比你更有耐心。”
“那就好那就好。”
陈舒自然是很有耐心的。
前世的经验告诉他,形式主义要不得,恋爱之前才是最有趣的,急于确定关系不过是着急给这段爱情的美好画上句号。重来一世的他就像重刷一部游戏的玩家,既有足够的耐心来慢慢品味恋爱的甜蜜,也知道完美通关的正确方法。
只有小说里的男主和女主才从来不会分手,甚至不会吵架,而在这个国家,离婚率高得离谱。
寿命漫长,相处太难,过于着急会很难走到最后的。
这种做法的难点只在于女方是否有足够的耐心,是否也这样想,自己是否会耽误人家。
幸好是清清呀。
陈舒探头瞄了眼窗外风景,金黄色的稻田与低垂的乌云,偏偏阳光还很亮眼,田里收割机正在抢收。
原来秋天是真的到了。
陈舒打了个呵欠:“希望不要晚点,不然到玉京都摸黑了。”
“不会晚点。”
“你又知道?”
“猜的。”
“话说啊——”
陈舒目光从窗外挪开,瞄向宁清:“所以你的传承是……”
他用嘴巴作出“秘宗”两个字的口型。
“是啊。”
宁清也看着窗外,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从来不隐瞒陈舒。
“难怪。”
多亏有个作为历史学者的父亲,陈舒对秘宗是有些了解的,知道这是一个极度神秘而强大的修行体系。到了现代,古代很多神秘的东西都被揭开了面纱,唯独秘宗仍然保持着神秘。
“呵~~”
陈舒打了个呵欠,有些困了。
于是他头一偏,靠在清清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我借你的肩膀睡一会儿啊,你不要乱动。”
“也记账吗?”
“也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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