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里是报警台,出了一起人命案件,请迅速出警,死者李达,在校学生,因制止一场财务纠纷,被利器刺穿心肺,当场身亡,现场地点在龙月广场三号楼前。”
“财务纠纷,说的具体点?”
“三号楼四层是某著名的,呃,娱乐会所,王姓顾客和某女姓服务员因服务费用问题,发生口角,追到楼下巷口,发生肢体纠缠,死者误以为王某要对女性实施侵犯,上前劝阻,被捅三刀身亡。”
“……”
沉默许久,呼叫器里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死者生前还说了什么?”
“据目击者称,死者生前说的最后一句,什么998,靠,原来你做这一行的,别误会,我没有职业歧视的意思,但说实话,咳咳……你要是大学生,我死的更瞑目一点。”
“小学生就最好了!”
……
“师兄,接客了,起来接客了。”
接客么,998,好贵啊,能不贵吗,一条命啊。
尖叫的女人,
冰凉且尖锐的感觉穿透腹部,
记忆像是潮水,从冰冷的海底中卷了出来,继而如火山爆发,心脏如擂鼓,收缩、撑开、收缩、撑开。越来越快,
越来越密。
不行,要爆了!
炸了!
心脏四分五裂,还有一只浑身带毛的怪物,从中窜了出来!
李达睁眼,两眼凸起,满脸冷汗,头痛欲裂。
猴腮脸扒着木栏子,绿豆小眼总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又作妖了。”
这是东北话,就是作死、瞎折腾的意思,美国俚语的说法,no,zuo,no,die。
猴腮脸听了这话,吓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啪’的一下跌在地上,连爬带滚,藏到门后。
“师兄,你又变、变了?”
“没有,”起床气让李达的口气不是很好,“还不帮我解开。”
他扬了扬手,腕上两条铁链子拴在床脚上,这座老架子床被木匠改造过,盖板上被钉了一块块木板,就像,监牢里的铁栏杆。
配合猴腮脸惊恐的眼神,李达,就像是监狱里的重刑犯。
眼屎没擦干净的脸上,杀气十足!
猴腮脸磨磨蹭蹭半晌,见李达实在没有变身的倾向,这才腆着脸过来,先是打开木板上的小门,猴瘦的身子钻了一半,用钥匙解开铁链子,殷勤的扶下床。
那态度,就像,服饰老佛爷的小公公。
“师兄,洗脸。”
看着铜盆,李达斜了对方一眼,没作声,猴腮脸‘嗨’的一声,轻拍了自己巴掌一下。
“我都差点忘了,师兄这几日都要用精盐漱口,你看我这记性!”
古代人刷不刷牙,得分朝代,但从宋朝开始,就已经有牙刷用具了,不过没牙膏,只有牙粉,上等的牙粉,是用鲨鱼齿磨出来的,其次就是精盐了。
作为一个三流道观的继承人,用精盐刷牙,是有点奢侈了。
“待遇降低了啊,”李达低语,做为靠溜须拍马,从帮工升为二弟子的猴腮脸,他没资格、也绝不敢忘了这事。
蹲在门前,李达一边用粗陋的牙刷捣嘴,一边在想事情。
哦,对了,他穿越了。
因为那起财务纠纷。
魂穿,五日不到,在这安徽省滁州府边界的一座小道观。
按照自家职业的说法,人有魂魄,能出阴入阳,佛家的说法是人有八识,到了第八识如来藏就能脱离**,外国人讲灵魂,大约二十一克。
而按照科学观点,是大脑中不同脑区的神经元,通过不同的神经网络形成特定的回路。
他更愿意相信最后一种,毕竟他不信道也不信佛,而按照老外说法,他还重了二十一克。
他最近减肥。
两种不同的思维模式,或者是神经元回路,或者是三魂七魄,甭管什么玩意,杂糅在一起,看着都不像是能安全融合的。
毕竟连**都不能捏在一起,更何况是意识,这种现代科学都无法判定的高级玩意。
所以每一个魂穿的穿越者,所面对的最大考验,其实不是环境上的凶险,也不是身份上的卑贱,应该是精神失常、人格分裂之类的精神问题。
所以那些魂穿的前辈,动则苦大仇深、鸡血十足、B格狂升,怼天怼地怼空气,很可能,是出了一些精神上的问题,而古代,是没有心理方面的医生的。
所以,
呃,
很遗憾。
好在,他运气不错,相对顺利的解决了这个问题,可以在两种人格间相互切换。
所以,在思维层面上,他等于一个人,玩两个号。
“师兄,那黄富婆还候着——”
李达思维被打断,下意识的转头,空气仿佛僵住,眼白鼓起,瞳孔紧缩,眼中,恶气十足。
“等我换衣服。”
李达关上了门,捂着胸口,心脏,跳的好快!
道士的服装很有讲究,从冠、巾、褂、袍、戒衣、法衣、花衣、鞋袜,都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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