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旌宇笑了笑,“这位官爷您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都是本地的良善之民,怎么可能窝藏罪犯。”
他的这副表现滴水不漏,甚至还带着几分有恃无恐。他父亲是官团的首领,在直隶那边势力不小,这几个新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来历,但说到底也只是最底层的士兵而已,他并不需要太给面子。只要对方找不到王曜景,那就不敢乱来。
“官爷,您定是听了这个小人的愚弄,这个张疙瘩是我们这屯里出了名的游手好闲,以前还跟着土匪厮混过一些时日,您可不要上了他的当。”曹旌宇对于这个张疙瘩还算是熟悉,便继续说道。
“是真是假,不是你说的,也不是我说的,进去查一查不就知道了。”军官不想在这跟曹旌宇废话,语气略带了一份阴沉。
“查看自然没有问题,但是请出示一下缉捕文书,捕贼缉盗是衙门的事情,什么事情轮到军队出手了?”曹旌宇不卑不亢,继续说道。
曹旌宇自小在直隶长大,也算是见过不少场面的,没有被对方给唬住。
“这是军方的事情,文书你们没有资格看,让开。”军官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这么难缠,心中不由得一阵恼火。
曹旌宇却依旧没有让开,“我父曹福田乃天津民团首领,练兵卫国、抗击贼寇,总督裕禄待之如上宾,提督聂士成的知交好友,说句不好听的,寻常时候你连踏入这个门槛的资格都没有。还是那句话,要么出示文书,要么给我走人!”
对方的语气不好,曹旌宇的态度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天津?民团?”本来以为这个军官会怒气冲天,没想到在听到了这个名字之后,反倒一阵愕然。
“哈哈哈,你莫要说笑,天津已经陷落,裕禄于武清服毒自杀,聂士成在天津受炮击身死,至于民团早就被打散,现在只余下一小撮人在苟延残喘。”军官忽然大笑了起来,幸灾乐祸的说道。
“什么!”曹旌宇犹如遭到重击,身形一个摇晃,脸色变得煞白。这些天以来,他一直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只是没想到直隶那边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这个地步了。
“你所依仗的根基已经烟消云散,这大清国到最后,还是得靠我们新军。民团?哼,民团不过是一些泼皮混混而已,连正式编制都没有,也就你们当回事,在我们的眼里,连八旗和绿营都比你们强。”这个军官得势不饶人,讥讽的话接连出口。
而曹旌宇已经没有心情听下面的话,他只担心自己父亲的安危。
“我们进去搜查。”军官看曹旌宇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一挥手,要带着众人进去。
“我看谁敢进去!来人,他们敢踏过这个门槛,格杀勿论!”曹旌宇的眼睛都红了,厉声的说道。
此刻的他,犹如发疯的幼虎,虽然稚嫩,但已经初具了威慑。
杨文恭、马定远、蔡和尚等人隐约形成了一个三角,保护着曹旌宇,而外面则是冲过来二十多人,持着长枪短棍,一脸不善的看着七个新军。
他们当年就是靠着造反起家的,骨子里还是有着桀骜之气,此刻一起涌上来,自然带着一股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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