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起的很早,吃了早饭后就与顾丰离开了蔡府。这回是顾丰带的下人驾车,马忠昨天喝大了,到现在也还没有醒。这段时间以来,马忠一直都是如此浑浑噩噩的,昨日那番样子,让李继不由得考虑起来是不是应该给他找点事做,否则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
在马车上,李继从顾丰口中得知,卢植在这段时间也已经住进了雒阳城,正在皇宫的东观带着高诱修书,但不知为何蔡邕却从未向自己提起过。
到了袁府所在的街道,依旧是如昨日一般人山人海的样子,这么早就来排队,简直跟前世那些恐怖的追星族一样疯狂。顾丰大概也是头一次见到,呆呆的愣住。
“昨日你就是在这排队的?”顾丰指着马车外拥挤的长龙,有些不可思议,见李继点点头,只好叹了口气,“你只要说自己是卢师的亲传弟子就行了,真当全天下唯一能在雒阳的私学的人物如此没有面子?”
李继听了也是有些傻眼,自己确实不知道啊,他也确实没想到卢植会这么有牌面。早知道昨天就不扯蔡邕的大旗了,直接把卢植搬出来或许效果会更好些。
于是顾丰就吩咐下人从另一条街绕到了对面,直接来到昨日的“贵宾通道”,与李继一同下了马车。
递上名刺后,门口的仆人立马朝两人行了一礼,回身仰头开始向里头宣唱。
“雒阳缑山书院顾丰顾茂之前来吊唁!”
在排队人群艳羡的目光中,李继和顾丰在一个身着灰衣的仆人的带领下,踏进了袁府的大门。
真是没法比,如果说蔡邕府上的装饰是清新脱俗,水榭楼台相得益彰的话,那袁府就真是可以称得上雍贵富丽了。沿着廊路走,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造楼的木材连不怎么识货的李继都看出来极为昂贵,脚下石砖铺设,被精心打磨,上面竟还隐隐雕有些许饕餮兽纹。不得不说,仅仅看这袁府内外华丽的装饰,就不愧有着就有天下扛鼎氏族的风采。
进了待客的灵堂,头戴白巾身穿灵服的高大男子当即就迎了出来,狼目鹰鼻,地阁方圆,举止间让人瞧着十分舒适,虽然还很年轻,但一看就有一种上位者的姿态。见着顾丰进来,当即就行了一礼。
看来这就是袁绍了,李继不由得心想。转眼却又注意到了在灵堂一旁闭眼跪坐的黑衣人,正是昨日替自己解围的家伙。还是如昨天一样的打扮,带这个斗笠,蒙着面,与在场的身着素装的众人相称,格外显眼。
“见过茂之兄,本初有礼了。昨日令师卢子干也曾前来,不知为何茂之兄今日才到?”
李继猜得不错,这人正是袁绍,见着顾丰也没有自持身份,先行行礼。若没有昨天公孙瓒一事,以这番姿态来看,他礼贤下士的话倒也说的过去。
“还不是为了带我这小师弟前来见见本初,”顾丰回礼后把李继让到身侧,继续说道,“我这小师弟可是分外聪慧,不仅被卢师收为亲传弟子,更是被蔡伯喈先生夸赞为古来之神童。”
袁绍闻言不由得看向了李继,李继也不紧不慢的向他行了一礼:“小子李继,见过本初兄了。”
“你就是李继?昨日砸了我袁氏匾额的是你?”
袁绍有些惊讶,倒不是因为卢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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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传或者神童的美名,最近家里用的李锅也曾让他对李继的名字有所耳闻。只不过他没想到,李继竟然在砸了袁府的匾额后第二天就敢再来,而且对方还是个只有十岁的小童。
顾丰听了眼睛一瞪,李继昨天来砸了袁府匾额?这事怎么能不提前告诉他,万一让袁绍给记恨上可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
“正是小弟,昨天小弟排了一整日的队,本是想来瞻仰一下天下士子楷模的本初兄,没想到最后却差点被门挤倒,一时坏了心情。请本初兄见谅则个。”
那边的黑衣人闻言睁眼转头,透过面上竹帘的缝隙上下打量了一番李继,然后又平静的转回头去再次闭上眼睛。
看李继不以为耻的样子,袁绍只是有点好笑。这要是个稍大些的人敢如此对他袁氏,他作为袁氏大公子必然会将他抓起来问罪,可一个不过如此年龄的稚童,自己若是捏着不放就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况且这小童既然被顾丰如此推宠,又有神童的名号,一定是幼年得志,有些脾气倒也是正常。
“是我招待不周,让李继小弟受委屈了。前段时日也曾听我叔父袁隗讲过小弟古来之神童的名声,今日定要好好赔罪。两位,请进吧。”
说完,袁绍就把顾丰和李继引进了灵堂一旁的侧屋,侧屋里共有两列席子,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老少皆有,正在闹哄哄的闲聊。李继进来后打眼一看,发现窦栋竟然也列在其中。
“与各位介绍一下,这位是缑山书院的代院长顾丰顾茂之,大儒卢植的亲传弟子。”打断了侧屋里的谈话,袁绍给众人介绍道,“这位小弟也是卢植亲传,更是让蔡议郎评价古来之神童,叫做李继。”
李继和顾丰刚朝两排人各自行了一礼,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就突然响起。
“可是创李氏铁的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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