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沈念此时内心却是五味杂成,爷爷的话就像是一把无形的利刃,在他胸口来回戳捅,硬生生扣出一个深不见底的洞。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和鹌鹑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身边的少有的知情人,一是秦柔,巴不得江茴早日滚蛋,自然不会对他说这些。
二是管家,他作为自己身边的人,深知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只会对自己言听计从,不会对自己的命令做出任何质疑。
老爷子的话却直接把他的做法后果摆到明面上来。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事情,但这次一股后悔混合着愧疚涌上心头,如果真的如同老爷子说的那样有一天东窗事发,江茴的处境是他没法想象的。
他为了自己的一时快活,几乎说是以一己之力毁掉了江茴的人生。
“我…………”沈念有些不知所措的舔了舔嘴唇,喉咙像是几天没喝水一样,干的他说不出话来。
又是一拐杖狠狠地落在了沈念的头上,眼角立马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这一棍子是替你去世的妈妈打的,你妈要是知道你今天能干出这种事来,当初就不会拼了半条命都要生下你。”
老爷子手脚冰凉,却丝毫没有手软,这一棍子是这个不孝孙子该受着的。
沈念像是被钉子钉在了地上,连挺直的后背弯都没弯一下,任凭爷爷发泄着他的怒火,他现在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空洞洞的,仿佛他被推进了暗室,往下一直坠,坠进一片无底深渊。
“这第二棍是替小茴父亲打的,人家也是捧在手里怕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在父亲心尖上长大的女孩子,怎么到了咱们沈家!唉!”
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手中的拐杖就已经高高扬起,眼看着又要落下来。
江茴看着老爷子又是一拐杖就要落下来,眼前的跪着的沈念,已经没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像是失了魂一样只跪在原地动也不动,看样子是已经打算要让老爷子打个痛快,一股苦涩的味道翻上她的心头,顿时就像吞了一口难以下咽的中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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