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郭俊猜测大牛爷爷得的应该是肺炎,如果是肺结核的话,像他这么严重的,早就传染给大牛了,得的是肺炎,那就比肺结核容易治很多。
“可是那陈大夫都说治不好了,他说吃些药还能撑一段时间,否则……”
“别听那庸医胡说,你爷爷这病能治好,相信我。”郭俊出声打断他的话,那陈昌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曾经就一个失血过多的人都摸了半天脉也没摸出个所以然来,而且开的药也只能治治皮外伤啥的。
“大牛,你收拾一些需要用到的东西,我们带你爷爷去镇上看大夫,城里的大夫医术很好的,你爷爷的病一定能治好,相信我!”
大牛犹豫了一会儿,随后眼中划过一抹感激之意,咬了咬牙,扶着爷爷躺下后便起身收拾东西。
屋子里的东西不多,也只有两只碗和一口锅,看着正准备去收拾这些东西的大牛,郭俊还是出声道:“那些东西倒不用带,日常用品我家里也有,你带上两套你们换洗的衣服就行。”
那两个破了个锋利口子的碗,带了也没什么用,那口生锈的铁锅,丢了估计都没人捡,之前他以为曾经刚来时的自己就已经够穷了,没想到这陈家村居然还有人比他家更穷。
“这,可是我……”大牛看着那几个吃饭的家伙,犹豫不决。
最后还是阿福上前劝说道:“孩子,你带了这些东西也是无用的,我家少爷家里都不缺。”阿福接近二十九的年龄,大牛在他眼里,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来时三个人,走时四个人,阿福背着大牛爷爷,郭俊走在前头,大牛在后面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哟,这不是村头那家姓郭的吗,怎么,发了大财还忘不掉这里,这是怀念陈家村了?居然还能看见人回来!”
几人正走往村头走去,却突然听到路边田间传来一阵尖酸刻薄的嗓音。
郭俊抬头看去,这人他认得,正是他木屋邻居家陈二丫的奶奶,那人身后还有两个女人在干活,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这种人多看一眼他都嫌脏了眼。
其他几人见走在前头的郭俊没搭话,他们也就不出声。
许是那人没得到回应,感觉落了脸面,又嘲讽道:“这不是那姓刘的老头吗,怎么得了肺痨这么久还没死啊,这命还真是硬,要我说啊,那肺痨可是会传染的,可别传染给我们陈家村的人了!”
走在后头的大牛听到那人的话,被气得浑身颤抖,双手死死地抓着包袱,他很想反驳,但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只能涨红了脸梗着脖子死死怒瞪着那说话的人,他爷爷是那么好的人,怎么可以被人这样说!
郭俊注意到了大牛情绪中的愤怒,这话他听了都怒气上头,更何况是作为当事人的大牛,呼出一口气,往回走几步,叫阿福先把人给背到小木屋去,接着又拍了拍大牛的肩膀,道:“你越是生气,他们就越是得逞,听我这样说……”说着在大牛耳边低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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