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压床祈福,祝愿新人能儿孙满堂。”三舅母拉着明若去外间,“他们还要‘玩’一会儿,咱们去我院子里说话。”
“舅母不必招呼我,没帮忙就算了,总不能添乱。”明若让十五把给苏游准备的贺礼搬上来,笑着说,“这些东西三舅母先替表哥收着,我要去跟外祖母请安去了。”
“若儿去看老太太,舅母就不留你了。”苏三夫人招呼婢女来,“把前儿舅爷送来的干鲜果子和葡萄酒,给皇后娘娘带些回去。”
“是。”婢女应下后,连忙去准备。
明若去给外祖母请安,大舅母和二舅母也在,几人便聊起了京中八卦。
二舅母笑道:“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的,说后日是国师大人择的吉日,最适合嫁娶。各府扎堆儿办喜事,城里做聘饼的点心铺子都忙不过来,好多人都买不到聘饼呢……”
“可不是嘛,我晌午出去,布庄所有红色丝绸缎子也都不齐全了,幸亏咱们张罗得早。”大舅母也直摇头,“阿游和语凝成亲的日子是请国师大人择的没错,但也是依据生辰八字推算的,也不知他们跟着裹什么乱……”
听了大舅母和二舅母这番话,明若算是搞清楚,各府为什么扎堆办喜事了。
可明若却觉得这事情更古怪了——要说百姓跟风倒是不奇怪,但大户人家对嫁娶择日非常严谨,都是请人好生测算,一般不会如此草率。
“二舅母知道,后日都有哪些府邸办喜事吗?”
“司家后巷的赵家,就是被降职的赵郎中府上。还有桐花巷齐家,是做香料生意的,他家老爷跟白大人关系不错。”二舅母想了一下又说,“城东还有咱们家,城西仝家是迎娶赵家小姐,还有太仆寺卿家嫁女……
城南城北也有两三家,但鲜少与咱们走动,我也没甚留意。”
“哦。”明若点点头,“城东除了咱们家,都是嫁女吗?”
“哈哈,若儿好会问。”苏大夫人笑道,“这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其他人是嫁女,齐家是招婿。
这齐家小姐也算个奇人儿,定了几门亲事,未婚夫婿不是害病,就是家道中落。眼见女儿都二十了,都出不了阁,齐夫人急得头发都白了。
听闻白鹤观求姻缘灵验,就带着齐小姐远去梧州祈福。白鹤观的道长说,齐小姐命硬,会刑克夫家,不能出嫁只能招赘。
所以,明日齐家的花轿是往城北孙家迎娶‘新郎’的。”
“要我说,齐家姑娘也是命苦。”苏二夫人叹了口气,“那孙家的大公子长得肥头大耳就罢了,人也顽劣得很。”
“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苏大夫人也觉得惋惜,“肯入赘的人家本就不多,更何况门第太低齐夫人又瞧不上。”
“门第都是得祖宗荫蔽,还不如找个人品好肯上进的,平白害了姑娘家一辈子。”苏老夫人挥挥手,“别说人家的事儿了,明日开始,各处的亲戚就要来贺喜了,你们把那些三姑六婆的招呼好,别让她们挑了理到处嚼舌根去。”
“咱们都安排好了,母亲就放心吧。”
“需要我帮忙吗?”明若不爱待在皇宫,恨不能每天都出门去。
“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胡闹了。”苏老夫人戳戳明若的额头,“你是皇后,亲自招待她们,是要折煞死她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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