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来人眼中寒芒四射,眼神游移不定,进门先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而不是先看人,这显然不是无意的,应该是一种职业习惯,也是一种长期养成的自我保护下意识的常态措施,他一边看一边问。
“哼,还没死,但让人扣了个屎盆子,现在浑身是嘴却无法说的清楚,在等你来处理,你怎么才来!”杜蓬没好气的应对着,后来想起来,不满的怪责道。
“简凡电话里把大致情况和我说清楚了,我过来的路上绕去接人去了,节约些时间。”来人这时才将注意力放到屋里人的身上,他扭脸看见巴林,眼珠子转了两转,口中问道:“你是九分局的刑侦队长,名叫巴林,对吧!”
巴林腿肚子有点抽筋,舌头打结,说话也不利索了,因为问话这位的名头在他们业内实在太大了,比杜蓬的名气都大,警察系统里,很多警察不知道总局局长叫什么,但绝不会不知道他是谁,他的名气大到让这座城市里企图作恶者坐卧不宁,而已经触犯了刑律的罪犯就更加惊魂不定,他就是东沪城邦警察总局的刑侦总队总队长,大号左徒,在东沪城邦的警界他有一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绰号——刑神,言下之意,就是刑事侦缉领域神的存在,据说自从左徒进入东沪警界,经他过手的案子,几乎全部破获,并且他还将在整理积案旧案的过程中,顺手解决了其中超过百分之三十的积压的案件,如此高的破案率可以说是在有了刑侦这个领域后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位真神,真有如包公在世,断案如神,正是有了他的存在,东沪城邦的刑事案件比其它城邦要少接近一半,因此刑神的大名在整个共和国的警界,都是无人不知的,再加上他还有一个异于常人的特性,那就是他的体温常年低于35摄氏度,常人的正常体温一般在36-37摄氏度之间,在这个温度范围内,人们能正常的新陈代谢,身体机能正常运转,偶尔身体不适时,体温可能低于或高于这个范畴,可左徒的体温就是常年低于这个温度,并且在保持这个温度的情况下,活了四十多年,目前来看,还很健康。但这样的温度让那些靠近他的人都会感到那种阴冷的感觉,即使在流火的七月,这样的感觉都会存在。于是有传言说左徒是地狱里的拘魂使者投胎,专门来抓那些为非作歹的人的,是邪恶的克星,正义的化身。最后越传越广,甚至有些神化了。
但左徒这个人到是很低调,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传言而妄自尊大,目无余子,矜功自伐,按照他的话说,我每天面对的都是些穷凶极恶之徒,每天都要担心着他们伺机报复,做人在不低调一些,迟早一条小命给人取了去。
像他这么本事的人杜蓬怎能放过,自然是竭尽所能,倾心攀交,日积月累之下,左徒就被杜蓬招揽自麾下,成为自己政治集团的成员之一,排行老九,作为核心成员,为他所用。而左徒对政治的兴趣寥寥,只是迫于颜面,帮着出谋划策而已,他着重的还是刑名法务。
他博闻强记,是记忆大师,刚一看到巴林,立刻就说出了他的姓名,看到杜蓬气鼓鼓的样子,又看到巴林那只藏在身后的手里拿着审讯记录,心思转动之间,已经大致明白了巴林的用意。
“嗯,按理说,议会大厦在你们第九区,这里发生了刑事案件,你来接手侦破,原本无可厚非,但如果你要抱着其它的目的或者为了其他的某个人而来接手案件的话,那就显得非常的不合适,现在我作为你的上级部门来了,就不需要你在这里掺和了,你回去吧。”左徒语气阑珊,不想再多说一句。
巴林犹自不甘,但胆气已失,嘴里咕哝着道:“可案子是议长交我督办的。”
“滚。”左徒一直眯缝的“一线天”突然精光大作,有如铜铃相仿,却是再不愿多说一个字。
巴林屁滚尿流的逃离了三号休息厅,杜蓬忍着笑看了一眼左徒,开口问道:“你接的什么人?人呢?”
“在外面呢!我接的是三区刑侦支队的一名刑侦素描员,这是东沪最好的刑侦素描员了,我已经准备调他去总局了,这样的人才得抓在手里才行。”左徒一脸的精明相,像是得了一件宝贝,他仰起脸,冲着外面喊道:“史密斯,进来吧。”
史密斯很年轻,画画是他的特长,而他更擅长的就是能依靠别人的描述画出一幅图画,从而还原别人脑海中的影像,这更是一份特殊技能。
杜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怎么才能从别人设置的陷坑里脱身,当自己身处那进退无方的艰难境地,面对着希曼的尸体,惊骇之情难以言表,先是立即大声呼喊,因为喊叫声能惊走凶手,是最好的自我保护手段,当自己确定没有性命之虞后,转念一想,立即明白,这是有人想祸水东引,嫁祸陷害自己,正担心没有证据证明之际,维托却突然成了第二现场的目击证人,当时的感觉是心头挪开了一块大石头。
人脑的记忆是离事件发生的时间越短,细节记忆的越牢靠,离发生的事件越久,记住的就只能是一个浅浅的大致印象,而那个又是一个合成生物人,杜蓬心中担心时间过去的太久,不禁有些焦急地道:“老九,赶紧叫维托1000进来,史密斯先画一张,然后在这个基础上去修正,在全城搜捕,全网缉拿。”
左徒点了点头道:“你们在这边画,列侬和我过去看看现场,还有现场的那些音像资料,破坏的痕迹等等,我都要拿到手里才行。”
“你赶紧去,如果朱彤刁难,你就说你是刑侦总队总队长,你的职务决定你的权力,他不敢也没有理由刁难你。”杜蓬嘴里这么说,心中还是不禁有些担忧,这时,维托已经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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