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崖下的时候,维托一心关注左徒的伤势,杨铮就提到过那名医生和第十九城邦医院,他没有在意,而此时人上了车子,处于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中,人的意识就会松缓下来,这时杨铮再次提到第十九城邦医院的时候,他马上就想起自己曾经去那里接过被杜蓬秘密拘禁的杨钦,那里是城邦的精神病院,还被一个亦男亦女性格偏执名叫武朗的怪物把持着,那里究竟是个什么去处连维托都觉着没底,而马上要把一个重伤将死的左徒送到那种地方去救治,维托觉着难以置信。
“是呀,第十九城邦医院就是精神病院,可没人说精神病院不能救治伤患啊!”说话的是小七,他听出了维托话语中的质疑。
“可是他伤的很重。”
“我看到了,没事,胡图医生性格虽然怪点,但他的医术却是十分高明的,这些外伤对他来说,应该不在话下,能救活,我曾经见过上得更重的也被他救活了。”
小七的推崇让维托登时有了些信心,他也不想在医院的属性问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只要能救人,哪里不是救,谁不是救,先把人救活再说吧。
车子在晨曦中飞驰,面对着天边绚丽多彩的朝霞,维托的心却是沉重的。从局长办公室外那无意凑巧的那次偷听,维托就对杜蓬的阴狠冷酷有所了解,再到那次在监狱遭袭,当杨铮告诉自己,那些原本要被清除的人已经毫不容情的被清除的时候,维托对杜蓬已经有了全面的认识,再加上简凡不经意的触犯就遭到调离的惩戒,再到此次对多年来奉他为首,为他牵鞍坠蹬,效力多年的左徒下手,可见此人心中根本就毫无情义而言,心如蛇蝎,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管是什么人,在他心中都是为己所利用,可以随时牺牲的工具。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的左徒就是典型的例子,这样的人,根本不能存于世上,一旦被他掌控了大权,这个世界就将面临最黑暗最邪恶势力的笼罩之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天下大乱。
绝不能出现那样的惨状,我得制止他。可是为什么是我!我有那样的能力吗!我拿什么来和一个城邦的最高治安官来抗衡,嗬嗬,痴人说梦,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可是如果我不想办法去阻止他的那些恶行,谁能保证他不会击败他的那些政敌,取得这个城邦的最高权力,去奴役残害这个城邦的生民!或许以后他还会攫取更大更高的权力,去统治更广阔的疆域,去压榨欺凌更多的黎民,那自己此时没有及时的出手制止会不会成为一种罪过,维托心里没有答案,因为不可能有答案,两者的层次差距实力相差天壤之别,无法同日而语。
做眼前该做的事吧!维托把精力转移到了眼前,以他对道路的熟知程度,他知道前方左转后直行六百米,就到了第十九城邦医院,也就是东沪城内目前唯一的一所精神病院。
车子在门前停下了,大门处的保安人员刚刚起来开门,扭头看见来了一辆车,神情懒散的随口问道:“这大清早的,哪个医生叫送的病人?”原来他把这车当成送病人的车了。
小七笑容满面地迎合着:“是啊是啊,胡图医生收治的病人,这不,大清早的犯病了,没办法,只能送过来。”
“噢,胡医生的病人,嗯,他人缘好,医术高明,大家都放心往他手里送。行,我检查下,然后录个证件号,就进去吧?”
保安的一句话把杨铮和维托吓了一跳,检查一下,根本不用检查,就看见左徒那副惨状立马就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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