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头也不回:“你倒是记起来那时候惬意,一日只余那么三四个时辰抄云阁的书。”
秦诚笑了:“人生得意须尽欢啊。”
“昭昭,”秦诚下了床,走到她身后,手背摩挲她白嫩的肌肤,“陪我喝一杯吧。”
陆昭搁了笔,将写满的宣纸展开,放在一边,“你去罢。”
秦诚闻言一笑,起身出了门,片刻之后,他拎着一壶酒上来。
“去年花开时酿的酒,方才开坛时香味已经很浓了。”秦诚在陆昭身边坐下来,摆上两个杯子。
陆昭挪了挪身子,靠墙坐着,将手放在桌子上,用手支撑着脑袋。
“夜深了,少喝点。”秦诚把酒杯递给她。
陆昭接过,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蓦地笑了:“这酒没有云阁桃花酿得好喝。”
秦诚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清酒,执着杯子淡笑:“云阁那千年桃花,自然是这里的桃花不能比的,昭昭凑合着喝,改天我把十几年前酿的酒拿出来,想来应别有一番滋味。”
陆昭举起杯子将琼浆一饮而尽。
“昭昭,”秦诚皱眉看着她,“莫喝太猛了,容易醉。”
“不会。”陆昭低头又倒了一杯往唇边送。
时日惬意,月色正好。
秦诚没有再拦着她。
“都说喝酒误事,其实也不尽然。”陆昭看着他,轻轻地笑了。
男人坐得笔直,清隽的眉眼不染岁月风尘,一如当年初入圣境的他,唇边的笑依旧恣意。
月从窗边探过,清浅月华勾勒着他深刻的轮廓。
鼻尖隐约是花香杂着酒,不知道是谁勾得人沉醉。
大抵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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