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夜色就降临了整个草原。
由于有大量积雪的缘故,所以夜色并没有多黑暗。
几只落单的大雁于凄凄惨惨的弯月之下飞向远方。
此刻,白羊王王帐之内。
灯火通明,酒气缭绕。
自觉胜券在握的白羊王卢绍于王帐之内大快朵颐,大口的饮者醇烈的美酒。
数十名皮肤洁白,眼眸深陷的北域美女在白羊王卢绍的身前翩翩起舞宛如一只只身姿优美的花蝴蝶。
北域天车国名将特里尔高举着手中酒杯向卢绍行礼,道:“我在此预先恭贺殿下的军队收复失地,将卑鄙无耻的汉人永久的赶出草原。”
心情不错的卢绍闻声过后哈哈大笑,道:“说得好。”
“待数日之后,捷报传来,吾必重赏汝。”
“多谢殿下!”
言罢,特里尔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
端坐于特里尔对面的卢绍心腹爱将――史卡此刻的神色却是极为的凝重和严肃。
其与帐内那乐观而又热烈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史卡,你怎么了?”
卢绍的那张肥脸之上写满了不解和困惑。
他不明白自己的心腹爱将为何于今日惴惴不安,满脸凝重。
“殿下,我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头。”
站起身来的史卡面色凝重的出声。
“奴心他们已经有好几天没有与我们联系了,这很反常。”
“一点都不像是谨慎成性的奴心会做的事情。”
“我们的军队可能也许以前遭受了不利,或者已经溃败。”
说出最后一句话之时,史卡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了。
他很明白一旦奴心他们率领的大部队失败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
那个后果他承受不了,白羊王卢绍也承受不了。
听闻这话的卢绍放下了杯中的烈酒,道:“汉国北方行营的实力很不错,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觉不相信汉国北方行营有击败我族三十万大军的实力。”
“这不可能。”
“根本不可能。”
“奴心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跟我们联系,肯定是因为某种特殊的原因吧。”
话音刚落。
低垂着头的史卡低声道:“如果对付奴心的不是汉国北方行营而是汉国其他的军队那?”
“据我所知,汉国的精锐从来都不是南北两行营,而是汉国的禁军。”
史卡的这一番话让卢绍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王帐之内的气氛也变得几近凝固。
许久过后,卢绍挥手示意帐内的北域美姬退下,而后面色沉重的朝着史卡出声道:“如若奴心所率领的大部队真遭遇了不测,那就是长生天抛弃了我们白羊王部。”
“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只有祈祷,祈祷奴心他们将汉人赶出草原!”
话音落下,王帐之内的气氛变得愈加凝固和静默。
与此同时,距离王帐不足十里处。
三万名身披璀璨白雪的骁果轻骑兵正以最快的速度向着前方依稀可见的蛮夷王帐挺近。
弯刀在他们腰间的刀鞘之内熠熠生光,已经装填完锋利箭矢的手弩在雪光之下显得尤其乍眼。
滚烫暴烈的气血在他们的体内活跃咆哮。
双目炯炯,面容清冷宛如塑像的汉平虏将军王忠嗣持银白长枪纵马驰骋于万军之前。
一头全身如雪般苍白璀璨的雪豹虚影于王忠嗣的背后奔跑咆哮。
它咆哮之时,会有一股股莫名的神秘气息自其体内溢出,而后注入正冒雪夜行的骁果轻骑体内。
在这股神秘气息的影响之下,骁果轻骑的瞳孔变成了如雪豹瞳孔一般的银白之色,他们的皮肤之上也缓慢的生出了一枚枚雪豹独有的花纹。
最重要的是他们体内的气血在这股神秘气息的影响之下飙升至了一品极限的程度。
滚烫,纯厚,暴烈,危险!
另外,骁果骑兵的战马也于这一刻变得和往常截然不同了。
战马的双眼也变成了银白之色,它们的肌肉线条变得更为明显富有视觉冲击力,它们的四肢变得修长而又强健。
“踏,踏,踏!”
受到增幅的骁果轻骑宛如是雪夜里的幽灵一般踏着风雪,向目标所在的方位疾行。
很快,白羊王的王帐便映入了他们的眼睛。
与王帐一同进入他们视野的还有于雪夜之中值守的北域重甲步卒。
“夜袭!”
一名北域重甲步卒发现了自茫茫白雪之中杀出的骁果骑兵,他大声吼叫着向同袍们示警。
但是,这种示警基本上没什么作用了,因为骁果骑兵已经推进至他们的面前了。
“放!”
王忠嗣神色的冷漠的发号施令。
令下,双眸呈银白之色的骁果骑士抬起手中手弩将位于其内的箭矢狠狠射出。
这些箭矢皆被他们渡入了恐怖而又纯粹的气血之力。
“咻,咻,咻!”
数之不清的锋利箭矢在半空之中闪闪发光与大雪互相辉映。
此两者交结到一起之时,竟给人一种鬼斧神工般的美感。
这种美感对于敌人来说是致命的。
“噗嗤,噗嗤,噗嗤!”
猝不及防之下,数千名于雪夜之中值守的北域重甲步卒被当场射杀。
渡入了恐怖气血之力的箭矢可以轻而易举的穿透他们身上所穿着的厚重铠甲。
数千具被射的如同刺猬般的尸体倒在了洁白一片的雪地之上。
自尸体之内股股流出的殷红血液将积雪点缀的诡异而又妖艳。
“那是什么箭矢啊?”
“怎么如此恐怖?”
自那波箭雨之下侥幸存活下来的北域重甲步卒心有余悸的望着躺倒在冰冷雪地中的同袍。
同时,越来越多被惊醒的北域重甲步卒自帐篷之内钻了出来。
刚刚自睡梦之中醒来的他们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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