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罐中的肉块切成四方四正,拳头大小的方块,红彤彤的,甚是诱人。
刘芒用筷子夹起一块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碟子中,凑近细细观看。
碟中的肉块带着油光,分为肥瘦相间的五层,用手轻轻一拍桌子,肉块便巍巍颤颤的抖动起来。
“不错!火候很到位!”刘芒赞道。
听到刘芒的夸奖,朱大鸣一脸的喜色,很是受用。
‘东坡肉’和‘东坡肘子’都被冠上了东坡先生的大名,所以世人都以为这两道菜品,都是他发明的,其实不然。
‘东坡肘子’是一道川菜,据传是苏东坡的夫人王弗,在家炖肘子时因一时疏忽,肘子焦黄粘锅,她连忙加进各种配料再细细烹煮,以掩饰焦味。
不料这么一来,微黄的肘子味道出乎意料的好,顿时乐坏了苏东坡。
苏东坡不仅自己反复炮制,并留下了记录,还向亲朋好友大力推广。于是,‘东坡肘子’也就得以传世。
而‘东坡肉’则是苏东坡任徐州知州时,在抗击大水的时候,用来馈赠灾民而发明的菜品,当时又叫‘回赠肉’,是一道地地道道的浙菜。
虽然名字差不多,不过这两道菜不但分属两个菜系,做法也各不相同。
‘东坡肘子’要先煨再蒸,而‘东坡肉’则是先蒸后煨,这样才能析出肥肉里面的油脂,让菜品软而不烂,肥而不腻。
刘芒看着盘中红得透亮,色如玛瑙的肉块,用筷子轻轻一扯。
丝毫不受力,肉块就像是一坨果冻一样,被他这一扯,扯下一大块来。
“嗯,肥而不腻,甜咸适宜,酱香扑鼻!”刘芒边吃边赞叹道。
“哈哈!刘芒师傅,那我的这道‘东坡肉’无需改进了吧?”朱大鸣大笑起来。
“有!”刘芒咽下肉块,回道。
“还有?”朱大鸣一怔,僵在那里:“还有什么地方要改的吗?”
“朱师傅,你的‘东坡肉’的确可以算是一道成功的菜品。可是在其它酒楼一样也能吃到,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刘芒淡淡说道。
“可是,东坡肉就是这个烧法啊,还能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朱大鸣诧异的问道。
“有的,你现在用的是细绳来捆扎肉块的吧?放的也是黄酒?”刘芒用筷子指着盘中的东坡肉说道。
“没错啊!”
“下次将黄酒换成陈年的花雕,细绳换成新鲜的稻草。”
“啊?有什么不同吗?”
“有的!”刘芒点点头:“陈年花雕的味道比黄酒要醇厚,能更好的去除肉质的油腻感。而用稻草捆扎东坡肉,则是最正宗的做法,能将稻草的味道渗透进菜品里,让肉块带上一丝草木的清香。”
“真的?”朱大鸣一听,心痒难耐,恨不得马上试试,他马上吩咐助手,去找点新鲜的稻草来。
他的助手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应了一声后,就走出去了。
可一走出厨房的门,马上就折了回来,苦笑道:“师傅,现在已经入冬了,去哪找新鲜的稻草啊!”
“呃,是我失策了!”刘芒一拍脑门:“不是特别新鲜的也勉强可用,我记得酒楼转角不远处就是农科院,他们的试验田里应该还有不少,你去找门卫讨点过来,好生说话,人家会给你的。”
“那以后我们做菜怎么办?稻草可不是一年四季都有的啊。”单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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