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完再陪我办退学?”
温婉狭长卷翘的睫毛上下抖动,忽闪得像蝴蝶的翅膀,黑瞳里面的闪亮像夹在两片翅膀间的钻石。
顾久翎的目光正撞上那两颗刚洗过的葡萄仔般的黑瞳,心口像被人狠狠抓了下。
他立刻移开目光,严肃正紧地道:“实在不想退学的话,那我们转专业,只要第一学期绩点够的话就可以。”
温婉在旁边把玩着顾久翎褪下来的口罩,研究不停。
顾久翎敲敲桌子,问得颇为心累:“你对哪个专业有兴趣?”
温婉抓着手中的口罩掏出两块大棉花垫,惊叹道:“原来如此,我说顾老九怎么一夜之间就胖了呢。”
一听这称呼,顾久翎又像是从后心结结实实挨了一个拳头,整个人都不太好。
“叫哥,什么时候起这种外号。”
什么时候?温婉乐呵得想笑,不就是顾久翎成了顾九龄的那天吗。
当天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顾久翎陪着她长大,参加她每一次家长会,亲子活动。给她报培训班,培养才艺,找家教,辅导功课。
他无微不至地维护她十几年,直到她习惯有他,受不了离不开的时候,顾久翎突然坐在她面前说,他要走了。
很长一段时间在国外发展,让她“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照顾自己”。
那一年顾久翎21,影圈爆红,转移加拿大拓展海外市场。温婉13,准七年级学生。
温婉哭得眼泪鼻涕抹了他一身,顾久翎眉头都没皱一下,放下一张银行卡:“密码六个八。”
从那天开始,早上起来一起刷牙的顾久翎渐渐变成隔着屏幕电视上看见的顾九龄。
顾久翎接着给温婉指罗马大道:“其实我觉得,我们学校广告学也很好,毕业以后女孩子做做设计……”
顾久翎不提“我们”学校还好,一提温婉心情就不好。
想当年他背着温婉报考B大,叫她照顾好自己,她除了哭了鼻子,还不是全力支持他,做了这么多年顾久翎背后的女人?
现如今她温婉不就是背着顾久翎高考志愿填了个B大表演系,怎么就跟掐了他命/gen一样呢。
罗马大道无趣极了,温婉满面提不起精神:“我不喜欢格子间的工作。”
“狭隘。做广告设计就是做格子间吗?你还是小,根本不懂什么是社会。”
谈到顾久翎擅长的了,温婉眼里含着笑:“顾老九是天才,十岁能上大学,活脱的人参老人精,谁能有你懂社会。”
顾久翎眉印加深:“碗碗,说了好好叫哥。”
“你叫我什么?”
“碗碗。”
顾久翎答得真溜。
只有温婉知道,他的“碗碗”跟人家喊的“婉婉”不一样。
那时候温婉在顾久翎一手编织的温暖大网下生活得无忧无虑,又是长身体的年纪,能量消耗得特别快,因此被顾久翎赠送“碗碗”称号。
说她一碗接一碗。
温婉挑着眉毛,嘟起小嘴巴。顾久翎仰起头望着天花板,重重叹气。
“我不会退学的,顾老九。”温婉又坐了回去,扯开厚重的裙角,大半个大腿若隐若现,随手抓了个东西扇着风,“好不容易考上呢。”
温婉能考得上B大铁真不容易,这点从小开家长有过被留下来做‘特别交流’经验的顾久翎心里最有数。
温婉热得扯了扯身上那块布料低劣的裙子,裙摆撩得狠,大腿越露越多,可该挡住的地方还是挡住的,不信能比那些女明星露的多。
顾久翎却像嗓子里被人堵着一块棉花,又点了一禾木干柴一样,烧的慌。
顾久翎别过脸,温婉扇得频繁,他身上也像烧起来一样,忍不住松了松领口。
顾久翎手还没放下去,温婉已经冲了上来,接着他解下的纽扣向下扒拉。
顾久翎连捂带逃才挣脱毒掌,眉头一收,眼睛眯了眯,喉结不自然地上下滚动,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温婉指着顾久翎的手指尖都在颤抖,雀跃得像磕了药一样:“脱掉衣服给我看看?”
顾久翎像是被人钉住一样,伫在原地动都不动,挺直的背脊线与地面标准90°。
顾久翎无奈地扣回扣子,眼尾微挑,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兴奋过头的温婉,一字一句道:“别闹。”
没劲……
“知道知道,我瞎猜的,还不是担心……“温婉边道歉边向顾久翎身边走,连称呼都改了,顺了他的意,喊声哥哄哄就哄哄吧。
“还不是担心哥哥热坏了。”
没喊顾老九,多少年才蹦出一声哥哥,顾久翎皱巴巴的心脏听得都快被抚平细纹。
顾久翎眉头舒开一点,语气也轻了:“今天毕竟是你开学的第一次晚会,昨天我赌气说不来看你演出,是哥哥不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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