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短信他一条都没敢点,仓皇地把手机关机,甚至取出了手机卡。
他撑着床头,胃里一阵一阵地恶心,胸口发闷。
悄悄挪到窗边,杨嘉立把窗帘拉开一条小缝往下看。
天还乌沉着,到处都是一片黑。
别墅楼下的人少了许多,但还有少部分固执的媒体记者蹲在附近,不肯离去。
杨嘉立合上窗帘,又看了一眼桌上的日历。
日历上的这个日期,被他画上了大大的黑圈。
他妈妈的忌日。
杨嘉立在屋子里沉默了好一会儿,进厨房,打开饼铛烙饼。
自从他妈妈走后,每年的这一天,他都会去妈妈墓前和她说说话。
妈妈以前总夸他烙饼手艺学得好,烙的饼好吃,他就每次都烙几个饼带过去,放在他妈妈的墓碑前,一年都不落下,像冥冥之中他和妈妈的最后一丝联系。
把烙好的饼装进袋子里,杨嘉立又换了身衣服,套上件黑色的羽绒服,带上口罩和黑色棒球帽,绕过正门,从后院轻手轻脚地出了别墅。
刚走出别墅没三两步,他就听到后面有一声极为兴奋的高喊:“他出来了!”
杨嘉立回头一看。
等了将近一夜的各路媒体、狗仔,甚至是部分搞直播的,举着各种设备,一个个盯着他满脸兴奋地冲了过来,像漫天飞舞的蝗虫。
杨嘉立拔腿就跑。
中途,他被地上什么东西猛地绊了一下,整个人磕在地上,脑门即刻磕破了个口子,汩汩往外冒血。
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狼狈地起身继续奔逃。
在路边随便招了辆出租车,一直到关上车门,杨嘉立用力大口呼吸。
把小心地藏在怀里的一袋烙饼,一束花掏出来放在旁边,他悄悄看了眼车窗,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额头上的破口流出的血已经淌了半边脸。
他竟一点没觉得疼,只觉得浑身发冷。
杨嘉立呆了一会儿,用袖子偷偷抹掉了血迹。
他和司机说:“拐道去鹤山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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